青鸟双翅一收,稳稳悬停在树洞前,喙尖轻叩粗糙的树皮:“就是这了。”五子棋盯着仅碗口大小的洞口,喉结上下滚动,满脸写着“这怎么钻”的困惑:“我怎么进去?总不能把自己拆成零件塞进去吧?”
“笨!你现在有白蛇血脉,化个形不就成了?”青鸟恨铁不成钢地啄了下他发顶,尾羽气得炸开。
“怎么化?我又不像我哥……”五子棋话音戛然而止,喉间突然泛起酸涩。记忆如潮水涌来——曾经,五子林总会在清晨化作九头蛇,盘踞在山顶晒太阳,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可如今,那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他狠狠抹了把眼睛,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狗娘养的铁血铁仙……带路!”
血脉在体内翻涌,灵力如煮沸的水剧烈沸腾。五子棋咬牙催动力量,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身形急速缩小,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鳞片。眨眼间,一条雪白的小蛇蜿蜒落地,吐着信子在原地打转:“可惜九头蛇血脉还没恢复,不然定要他们好看!”
“少在我面前嫌弃这副身子!”青鸟气咻咻地俯冲下来,翅膀扫过蛇尾,“你有本事变成我的样子试试?”
“谁要当臭鸟!”白蛇猛地竖起上半身,蛇瞳瞪得浑圆,“赶紧走!”
树洞后的世界宛如迷宫。暗河在脚下奔涌,冰冷的水汽与地火区的热浪激烈碰撞,空气扭曲出诡异的波纹。当他们终于抵达令妖花生长之地时,五子棋的鳞片都被蒸得发烫,蛇身蜷成一团不断扭动:“这哪是修炼之地?分明是铁板烧!比穿裙子还遭罪!”
“我借寒冰之力修炼,这里的热气刚好压制寒湿。”青鸟振翅掠过摇曳的令妖花,花瓣在高温中泛着妖异的红光,“谁让你非要跟我共生?忍着点吧!”
“你……”五子棋刚要反驳,却见青鸟猛地俯冲,利爪如闪电般摘下八片花瓣。高温瞬间将花瓣灼得通红,青鸟的羽毛都开始冒烟:“快接住!烫死我了!”
五子棋条件反射地张开蛇口,滚烫的花瓣刚一入口,喉咙便传来灼烧感。他顾不上呛咳,扭动着蛇身疯狂逃窜:“不行了!再待下去真要变成蛇干了!”两人慌不择路地冲进水坑,溅起的水花在高温中腾起白雾。五子棋大口喘着粗气,鳞片下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这哪是采花,分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今天可遭老罪了。”五子棋瘫倒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像条被抽走骨头的白蛇,四肢随意舒展着。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说话时连尾音都带着疲惫的颤意,“赶紧睡觉。等那八片花瓣吸收完,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我感觉要被撑爆了。”
“明天记得别再犯傻被绑了。”青鸟抖落翅膀上的夜露,歪头斜睨着他,“不然下次我可真不管了。”
“得了吧你!”五子棋翻了个白眼,抓起把草团扔过去,“要不是你昨天搞什么封印,我至于……”话没说完就被哈欠打断,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嘟囔着转过身,“赶紧闭嘴睡觉。”
晨光微熹时,五子棋猛地睁开眼。指尖触到胸前的柔软,低头看着重新变回纤细的腰肢和及地的纱裙,重重叹了口气。山风掠过发间玉簪,将几缕碎发拂到眼前,他望着在枝头梳理羽毛的青鸟,眼神发狠:“要不趁你睡着把你烤了……算了,留着还有点用。”
突然,他眼睛一亮,摸出怀中几锭被体温焐热的银子。银币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映得他眸中闪过狡黠:“反正现在这模样没人认得,不如扮成富家小姐,去井市潇洒一番!吃遍街头小吃,再买几身好看的……”
“想都别想!”青鸟“嗖”地飞到他肩头,利爪揪住一缕头发,“要去必须带上我,不然你这身灵力暴走,再惹出什么乱子……”
“行行行,带你带你!”五子棋没好气地拍开鸟爪,却瞥见青鸟尾羽上沾着的草屑,“不过你这邋遢样,跟在本小姐身边,别人还以为我捡了只流浪鸟。”
“那你还想不想喝冰水?”青鸟突然狡黠地眨眨眼,“昨天吃了八片令妖花花瓣,今天得喝八杯冰水压制灵力,不然……”
“一大早喝冰水?!”五子棋跳起来,纱裙扫过露珠晶莹的草地,“你要谋杀我啊?这副身子哪里受得了?”
“信我就照做。”青鸟绕着他盘旋,翅膀卷起的风掀起裙摆,“当年我修炼时,可没少吃这种苦头——再说,你想不想快点适应这具身体?”
五子棋捏着裙摆,盯着青鸟许久,最终泄了气般一屁股坐下:“行吧,算你狠。不过说好了,到井市得让我吃三串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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