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桐的笑声在村落间肆意飘荡,那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仿若一把把无形的薄刃,在村民们的胸口划过,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痕。她缓步登上祭坛,衣袂随风轻扬,居高临下地望向那些瑟缩于下的村民。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轻蔑与嘲弄如实质般的浓雾弥漫其中,让每一个对上她目光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颤,似是被宣判了无可更改的命运般绝望。
“你们,到头来还是屈膝了。”她的嗓音低沉沙哑,如同从岁月深处传来的锈蚀之音,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们可曾以为,凭借那微不足道的恐惧与怨恨,便能够扭转乾坤?然而,在这无匹的力量面前,你们终究不过是一群卑微的蝼蚁罢了。”
慕林白开口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沈落桐冷笑一声,缓步走下祭坛,走到众人面前:“做错了什么?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你们的软弱、你们的无知,让我感到恶心。只有臣服于我,你们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
沈落桐的出现,宛若一场无法违逆的天象变幻。她踏来时,原本炽烈明耀的太阳渐次蒙上一层厚重的阴翳,光芒在无声无息间消减、退场,天地间的主导者悄然更迭,清冷皎洁的月色随之铺展而开。
冷月无声,银辉如水般洒落在沈落桐赤裸的脚背上。她静静站立在村民以鲜血绘制的图腾中央,每一道蜿蜒的纹路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诅咒与哀嚎。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颈间那条黑曜石项链,冰凉而沉重的质感让她的神情愈发幽深。这是她在就任大祭司之日亲手刻制的信物,其中封存的,是前任祭司尚有余温的心脏。
村民之间响起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如同夜色中挣扎的微弱虫鸣。沈落桐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点燃,深吸一口气,陶醉般地眯起双眼。
“听见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这些哭声,比风铃更动听,比山涧清泉更悦耳。”他缓缓转身,张开双臂,黑袍在腥臭的夜风中猎猎作响,如一双渴望吞噬的翅膀。
“今夜,”他仰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语气冰冷而狂热,“我要你们,将至亲献祭给伟大的太阳之神!用你们的骨头,为我搭建一座全新的祭台!”
“大祭司……求您放过我的女儿!”一名妇人踉跄着爬到她脚边,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血肉模糊却浑然不顾。
沈落桐缓缓蹲下身,染血的指尖轻轻抚过妇人泪痕纵横的脸颊。“多美的眼睛,真的太像了……像极了我母亲死前那绝望的模样。”
她突然俯身贴近妇人的耳畔,声音柔甜如蜜,却带着刺骨寒意,“你知道吗?当年她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哀求。
而我呢,亲手割断了她的喉咙……可惜啊,她到死都在喊着哥哥的名字,连最后一眼都没留给我……”
她猛然起身,衣袖一甩,祭坛四周的火把瞬间熄灭。黑暗之中,村民们陷入混乱,惨叫声接连不断。
而她却闭上双眼,仰起头颅,舌尖轻轻舔过唇边残留的血迹,低语道:“没错,就是这样……你们的怨恨越深,我的力量便愈发甜美。”
话音未落,她陡然出手,一把攫住一个企图逃跑的村民。她背后的触手化作锐利的钩刺,毫不留情地穿透对方的胸膛。
那村民痛苦挣扎,却只换来她一声冰冷的轻笑:“逃?何必徒劳?你的心脏从三年前偷吃祭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我了。它每一次跳动,都在向我低声求饶呢。”
当慕林白高举燃烧的火把,猛然冲入祭坛时,沈落桐正精心地将一具女人的尸体摆成跪拜的姿势。她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般大小。“慕林白,”她的声音冷如寒冰,却又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你真的以为,凭借那点微不足道的信念,就能让我放弃?”
她猛然扯断项链,黑曜石碎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你闻到了吗?那腐肉的气息?”她的声音低沉而诡异,带着一丝病态的愉悦,“那些祭品腐烂得越彻底,我便能越深切地品尝到灵魂渍败的甘美滋味……”
林逸举着火把逼近:“你根本不是什么通神者!你只是被过去吞噬的怪物!”
“怪物?”沈落桐猛然发出一阵狂笑,声音中满是绝望与自嘲。黑袍之下,无数黑色触须骤然伸展,牢牢缠绕上一个村民的脖颈,狠狠的将人甩飞出去,慕林白接住了他。
他的语气冰冷而决绝,“我本就生于黑暗,是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怪物。”
当村民们的怒吼声如潮水般涌来,沈落桐却双眼猩红地撕裂自己的衣袍。她那苍白瘦削的身躯上,布满了扭曲而狰狞的咒文,而心脏的位置,赫然嵌着那块散发幽光的黑曜石。
“来啊!把我撕碎!”她张开双臂,直面愤怒的人群,咒文仿佛有了生命般疯狂蠕动,“我的血肉早已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杀了我,你们就将永远失去最后的一丝光明!”
“妹妹!”
沈落桐怔在原地,缓缓回头,便对上了气喘吁吁的沈暮桐。他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地平复着呼吸。当视线触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新任大祭司就是他的妹妹。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那个曾经依偎在他身旁、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
沈暮桐有件事想了五年。他的母亲,是被大祭司害死的。可当他得知自己的妹妹成了新一任大祭司时,心中便如乱麻般纠葛丛生。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身负双重身份的妹妹,于是选择离开村子,隐居在悬崖之下。一边是弑母的仇人,一边却是骨肉至亲的妹妹。这种撕扯,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缚住,让他日夜煎熬,却无处可逃。
他无数次地拷问自己,这样选择究竟是否正确?他明明知晓大祭司的真实身份,却依旧选择了沉默,这份沉默最终酿成了五条鲜活生命的消逝。他的内心如同被烈焰炙烤,大祭司的每一个谎言,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他的灵魂。
他清楚地知道,正是大祭司的所作所为,才将他们推向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自己的妹妹,那个曾经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如今眼中也只剩下了对自己的怨恨。他无法直视任何人的目光,因为无论面对谁,那深深的愧疚感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可明明……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慕林白凝视着泪如雨下的沈暮桐,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却还是艰难地吐出了那句冰冷刺骨的话:“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妹妹了……”每个字都似千钧之重,压得空气也为之一滞。
沈暮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波澜,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望向沈落桐,艰难地开口:“落桐……我明白,你恨母亲,恨她重女轻男,恨她从未真正关心过你、重视过你……”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从心底深处挤出,饱含着痛楚与无奈。
沈落桐凝视着眼前的沈暮桐,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真正的沈落桐早已被他囚禁在意识深处,动弹不得,亦无法发出丝毫反抗之声。
她如同困兽一般,长久地蜷缩于那片死寂无声的无边黑暗之中。那黑暗,如潮水般涌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只能被迫睁眼目睹自己犯下的罪孽,却无论如何也无力阻止。这般无助与痛苦,犹如利刃,日复一日地切割着真实的她的灵魂,让她深陷折磨,难以喘息。
沈落桐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沈暮桐,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到地狱之后再对她说吧。”话音未落,她背后的触手骤然张开,带着毁灭的气息迅猛袭向沈暮桐。
然而,慕林白的身影闪电般掠至,他手中软剑一挥,稳稳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划破天际,森林深处潜伏的怪物仿佛受到召唤,如潮水般涌出,疯狂地冲进了宁静的村庄。
怪物疯狂肆虐,建筑物在它的攻击下纷纷崩塌,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副本玩家迅速分工协作,一部分人护送村民撤离,另一部分则拼尽全力阻挡怪物的进攻。
凌云一鞭甩出,将一个扑来的怪物狠狠抽飞,他转身大吼,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与果断:“慕林白!林逸!快用那把匕首!再不杀了Boss,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慕林白也想啊,他根本不知道沈暮桐把匕首放在哪里?是否有带在身上?林逸立马问沈暮桐:“你把匕首放哪了?”沈暮桐只是握紧拳,沉默着,林逸看到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已经犯了很多错误了,难道你要一直错下去吗?”
乐曲的终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