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刑部衙门灯火通明。萧清宴坐在案前，盯着那卷密函眉头紧锁。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但交易记录却清晰无比，牵扯到的金额巨大，足以动摇朝局。

“大人，有人送来一封信。”衙役递上一个素白信封。

萧清宴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信中只有寥寥数语：“若想查清私盐案，明日辰时，城南破庙见。”没有署名，字迹陌生。

第二日，萧清宴早早来到城南破庙。破败的庙宇内蛛网密布，冷风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枯叶。

“萧大人果然守信。”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随着脚步声响起，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走了出来。“你是何人？”萧清宴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这不重要。我能帮大人查清私盐案，扳倒顾明昭，只要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待事成之后，让我接管城西码头。”黑衣人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萧清宴沉思片刻，道：“我如何信你？”

“大人看这个。”黑衣人掏出一块刻有丞相府标记的玉佩，“这是从参与私盐交易的人身上搜来的。”

萧清宴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心中疑虑更甚。这玉佩确是丞相府之物，但他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背后似乎有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打斗声。萧清宴和黑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不好，有人来了！”黑衣人转身便要逃走。

萧清宴伸手去抓，却只扯下对方一块衣角。庙门被猛地撞开，一群蒙面杀手冲了进来，刀光剑影间，萧清宴奋力迎战。

激战正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顾明昭身着一袭月白披风，手持折扇，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萧大人这是在和谁玩闹？怎不叫上我？”

萧清宴挥剑格开迎面刺来的一刀，余光瞥见顾明昭那副悠哉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甚：“顾明昭，这是不是你设的局？”

顾明昭摇着折扇，施施然走进庙内，脚步避开地上的血泊：“萧大人可别冤枉好人，我不过是路过，见你有难，特来相助。”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暗处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侍卫，瞬间将杀手们包围。

打斗声很快平息，杀手们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顾明昭走到萧清宴身边，伸手要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却被一把推开。

“少假惺惺！”萧清宴警惕地后退一步，“你究竟想干什么？那个黑衣人刚拿出丞相府的玉佩，你就出现了，这未免太巧了些。”

顾明昭闻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还有这种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在手中把玩，“不过，这玉佩虽是丞相府之物，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随便哪个下人都能拿到。萧大人仅凭这个，就认定是我所为？”

萧清宴握紧手中长剑，心中越发困惑。顾明昭说得没错，仅凭一块玉佩确实无法定罪，但他总觉得顾明昭脱不了干系。

“萧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私盐案上太过执着。”顾明昭收起折扇，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威胁我？”萧清宴冷笑。

“我只是好心提醒。”顾明昭上前一步，与他四目相对，眼中的深情与警告交织，“金陵城的水太深，你一个人，斗不过那些人。”

萧清宴心中一颤，却还是倔强地别开脸：“不用你假好心，我自有分寸。”

顾明昭轻叹一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明日是三月三，秦淮河上有花灯会，萧大人若有空，不妨去看看。”

待顾明昭的身影消失后，萧清宴捡起地上黑衣人留下的衣角，仔细查看，却发现衣角上绣着一个极小的图案——竟是东宫太子的徽记。他心中大惊，难道这私盐案背后，牵扯到太子？而顾明昭，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迷雾重重，真相似乎更加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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