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锦甩出藏在袖中的银丝,却只缠住他半截断指。项西华蜷缩进管道前,突然用血淋淋的手在墙上划下一串数字。
0427-1103-0915。
“去找江……”
他的声音被管道里的回声吞噬,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柯锦踹开通风口时,项西华的头颅正磕在水泥台阶的棱角上。
他的手指还保持着痉挛的姿势,血珠顺着台阶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生命体征消失。”小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记忆清除程序启动,是否拦截?”
“拦截!”柯锦的指甲抠进掌心,项西华的太阳穴处突然爆出蓝光——皮下芯片正在自毁。
她扯开他的衣领,用手术刀挑出烧焦的芯片残片。
金属表面蚀刻着微型编号:
KT-17。
“和我的实验体编号相同……”
柯锦将残片攥出血痕,转身看向墙上的血字,“小花,扫描数字序列。”
淡蓝光幕在视网膜上展开,数字开始疯狂重组:
04-27-11-03-09-15
“转换为经纬度坐标,”小花的声音突然急促,“北纬27°11',东经103°09'15"——是江浔之世界里的云滇古城!”
“江浔之,他怎么会在云滇古城?”
柯锦有些疑惑,她记得江浔之是现代社会的。
“主人,其实云滇古城的张岚行就是江浔之。”
柯锦的腕间蛊痕突然灼痛,恍惚间看见项西华临终的口型——分明是“共生蛊”。
云滇古城的雨带着腥甜,青石板缝里渗出暗红的水渍。
柯锦裹紧粗布斗篷,腕间缠着压制蛊毒的药纱。
街边摊贩的吆喝声忽远忽近。
“新到的翡翠原石——”
“姑娘要纹面吗?能挡灾的!”
她停在一家银器铺前,铜铃在檐角叮咚作响。
柜台后的老者抬起浑浊的眼。
“客人找什么?”
“能雕蛊纹的匠人。”
柯锦将半枚碎玉推过去,玉芯里嵌着金丝虫卵。
老者的手指突然痉挛。
“二十年前……林家的双生蛊?”
他掀开里间布帘,墙上赫然挂着与林婉茹锁骨下一模一样的狼首刺青图。
暴雨倾盆而至,柯锦跟着老者钻进密道。
腐臭味扑面而来时,她忽然被拽进冰冷怀抱。
“这次又想炸哪座地宫?”
江浔之的蟒纹箭袖擦过她耳际,箭矢穿透老者咽喉。
尸体倒地时,后颈钻出金纹蛊虫。
“你身上有共生气息。”
他捏住她下巴逼视。
“谁给你种的蛊?”
柯锦反手扣住他命门,药纱散落的瞬间,腕间蛊痕与江浔之心口的金纹同时发光。
记忆如潮水倒灌——
暴雨夜的地宫里,江浔之抱着中蛊昏迷的她,将母蛊引渡到自己心脉。
“原来是你……”
她指尖陷进他渗血的绷带。
“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浔之突然吻住她,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
密道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墙壁浮现出血色地图——正是项西华留下的数字对应的古城地宫。
“当年你带走的是子蛊。”
他擦去她唇角的血。
“母蛊发作需要双生血脉唤醒——你的亲生父母,就葬在这座蛊池之下。”
蛊池沸腾着墨绿的毒液,十二具青铜棺椁悬在铁索之上。
柯锦的银簪刚触到棺盖,池底突然窜出碗口粗的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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