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你究竟做了什么

……

　　恋爱脑果然很可怕。

　　柯锦想。

　　还好自己已经看清了，不再相信爱情。

　　柯锦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庄羽的每一条回复都像一根刺，扎进她心里最冰冷的角落。

　　她盯着那句“只要你还愿意原谅我，我什么都能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所谓的深情，不过是被系统扭曲的傀儡戏码。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最终敲下一行字。

　　柯锦：现在，去宴会厅的中央，把林家和你的计划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消息发送的瞬间，庄羽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好”字。

　　柯锦收起手机，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林倾辞。

　　对方正百无聊赖地晃着果汁杯，杯沿上沾着一点口红印，像一滴凝固的血。

　　“戏什么时候开场？”林倾辞懒洋洋地瞥她一眼。

　　“再拖下去，我可要睡着了。”

　　柯锦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楼下宴会厅的旋转楼梯。

　　庄羽的身影正从阴影中一步步走出，他的西装依旧笔挺，眼神却空洞得像一具提线木偶。林倾辞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

　　“庄羽？他怎么会……”她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桌角的果汁渍，留下一片暗红的污痕。

　　庄羽的脚步停在鎏金吊灯下，灯光将他苍白的脸照得近乎透明。

　　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无数目光像蛛网般缠绕在他身上。

　　江浔之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倾斜，酒液在杯壁上折射出冰冷的光。

　　“诸位，”庄羽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林氏集团与我的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林倾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死死盯着楼下那个曾对她温柔耳语的男人，此刻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她最不堪的秘密。

　　柯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震惊、愤怒、耻辱，最后化作一声颤抖的喘息。

　　“林家承诺用联姻掩盖资金链断裂的丑闻，而我负责接近柯锦，让她成为替罪羊……”

　　庄羽的陈述机械而流畅，仿佛在背诵一篇早已烂熟于心的演讲稿。

　　宾客间炸开一片哗然，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有人窃窃私语，林父的脸色铁青，手中的雪茄几乎被捏碎。

　　“够了！”林倾辞突然尖叫着冲下楼，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一把揪住庄羽的衣领，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晕开漆黑的痕迹。

　　“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庄羽的目光掠过她，直勾勾望向二楼的柯锦，仿佛信徒仰望神祇。

　　“只要她需要，我可以背叛全世界。”

　　江浔之的视线顺着庄羽的痴迷眼神，落在柯锦身上。

　　她倚着栏杆，淡蓝裙摆被夜风掀起一角，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冰。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医院走廊里，她蜷缩在长椅上，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眼神却倔强得令人心惊。

　　“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无声地翕动嘴唇，仿佛在问风中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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