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娘能好好的走出慎刑司,可是说了的。”卓雅掌司端着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放下时,先前领着宝儿过来的姑姑,很自然的伺候着接过,就这么捧在手心内。
别看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宝儿太熟悉这个感觉了。
茶盏是瓷器,落了冷桌用不了多久就凉了。
而有些茶,比如膳配的药茶,这样的茶水不能冷着喝,必要温热的才好。
可茶不能煮了又煮,热了又热,隔着火一直烘着,那药性可能就成了毒性。
上位者,身边为何有奉茶之人,用的可不仅仅是上茶端茶一说,更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动作。
极其信任之人,为这入口的东西,用身体暖着。
所以,这位领她来慎刑司的姑姑,才是真正的心腹之人呢。
卓雅掌司手中捏着帕子,轻轻拭了嘴角:“慎刑司能放了你娘离开,是你娘说了,出宫后,若生了女儿,必送回宫中。如今儿看着你这般,倒是被养的太好了一些。”
周围几个姑姑都跟着不屑的笑着,明显对于这个“好”字,理解上有什么偏差。
宝儿想了想,声音平稳的回着:“回掌司的话,母亲自来教导奴婢严厉,只是奴婢愚钝,总也是不能体会母亲的良苦用心。如同今日这般,见了族中长辈,心思也就松懈了。”
想到这里,宝儿收敛了一些外露的情绪,缓缓行礼:“今日掌司同姑姑们的教导,宝儿谨记。”
看着宝儿的态度,殿内众人神色明显好了不少。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女子,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的熬上来的。
有心没心的重要吗?
这心,需要你有的时候,你就得有,不需要的时候,你就是有心,也得自己动手把自己的心給剜出来扔了喂狗。
没有这个狠劲儿,你别说在慎刑司立足了,你就是在宫中也早死的透透的了。
可是你就是剜了心,你也不能忘了你的根扎在哪儿了。
女子要想在这宫中成了事儿,还不用去爬那龙床,你就要知道,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抬眸看看,这殿内的哪一个女子是婚配了男子的?
没有!
可别说是卓雅掌司了,就是刚才领着宝儿进来的那个姑姑,单说容貌上,年轻的时候,也定能被人称得上一声貌美。
慎刑司,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宝儿就听过一句。
这里的女子,从不以色侍人!
色,只能是用来行使手段的工具,绝不能是立身的根本!
“起来吧,起来,好好说话。”卓雅对宝儿第一眼看过去,很满意。
只是,慎刑司不干那强留人的事儿,培养一个能接班的,那可是要费尽了心思的。
大量的人力物力砸下去,要是出不了个水花,那一代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所以啊,宝儿也不是来了,就能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是她了。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在宝儿之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从慎刑司走出去的姑娘,嫁人后,生了女儿,又送回宫中,这一代代的,就是这么过来的。
能留下的,凤毛麟角。
留不下的,散在宫中的,出宫嫁人的,又是一轮。
宝儿缓缓起身,端着和气,脸上仍旧带着那个假菩萨的垂眸浅笑。
一个行礼间的变化,让几个姑姑都看的暗暗点头。
懂进退,那就好。
要是连个身份都拿捏不稳当,十几年在家熬不出来,入宫了也别指望别人能为你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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