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雨浩，你真的有把为师当成亲人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的谎言呢？”

融念冰的口气中罕见地带着些探究和严厉。

“不，不是的师父，我没说谎，”霍雨浩有些慌乱。

果然，能压住霍雨浩的还得是师父啊。霍尔雅纳想着。

但其实并不是只有霍尔雅纳这么想。

“…好吧…”霍雨浩到底还是妥协了，没办法，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师父因为自己而担忧上火。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问吧。”霍雨浩有些认命地走到窗边随便靠在那。

“第一场考核途中，你复活完那只熊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你还顺手整理衣领试图隐藏，但我看到了。”融念冰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还有，那个白毛，当初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霍尔雅纳道。

霍雨浩沉默了几秒，最后，几人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些无奈和释然。

“手抖那次，其实平常也有，只不过能压制得住，原因是法术，法术由法术晶核释放，体内没法术晶核再多的法术也玩不转，好处挺明显的，所谓的容器嘛，轻易就能有别人穷极一生都赶不上的力量。”霍雨浩顿了顿，接着道：“可是，缺点大于优点，法术晶核会在体内寄生，永远无法被摆脱，它会让身体很疼，全身无时无刻的剧痛，不过，我都习惯了。”

一语惊人，霍尔雅纳扪心自问，她真的没发现霍雨浩的这种状况，霍雨浩简直演的太好了…永远带着强势和笑意，这让他们有了错觉，这种体质也没什么的…

“被寄生的等级有五个，一级：身体偶尔不舒服，但不要命，纯烦人。二级：晶核在体内开始扎根生长出结晶，身体不适加剧，几乎全身疼痛并不断加剧，会咯血，甚至吐血，很多没有我这么长寿命大的，在还是婴幼儿或者儿童时就活生生疼死了。”霍雨浩捋了捋还有些没干的秀发。

虽然法术能做到烘干，但有时他还挺喜欢等待头发自己干的，相比烘干会有些毛毛的，头型会更好看。

“三级：体内结晶开始生长，运气不好会刺破内脏，那时就死定了，不过这种情况概率很小，这倒是个好消息，从晶核在体内开始，从始至终都在吸食宿主体内的养分和血肉，就像是…清晰地感受自己在腐烂一样。不过三级后结晶对于养分的需求会翻倍，很多人都死在这个阶段。四级：晶核刺破皮肤长出体外，一旦长出体外便有概率生成晶体簇，全身疼痛加剧，不会再咯血，这时候就离死不远了。”

“那…五级呢…？”

“五级？…结晶已经在体外形成规模，体内骨骼完全被结晶替代，基因被影响，开始出现变异，比如第三只眼甚至另一个头，体内充满高浓度法术能量，和c4的唯一差别就是c4你知道它什么时候炸，这时候呼吸一下全身都和被凌迟差不多，大脑被侵蚀，精神和神智几乎被完全污染，要是彻底没有了分辨事物的能力，就和一个肌肉发达有杀戮倾向的疯子没区别，就算还有神智，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了。”霍雨浩平静地解释着，对于他来说，神界之下的那片大地每天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

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沉默惋惜甚至有些恐惧变成了看待家常便饭般的平静。

“那你呢…？”不知谁问了一句。

“我？多少级？”霍雨浩反问道。

霍雨浩闭眼一笑，解开了一直穿着的高领衣的衣领。

脖颈左侧偏下方，一大一小两小块略微浑浊的红黄色的晶体从皮肤内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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