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锁线崩溃

莱城的天空被浓烟染成铅灰色。

三架UH-60黑鹰直升机低空掠过市中心，螺旋桨的轰鸣声压过了街道上的惨叫。机舱内，巴布亚新几内亚国防军第1皇家步兵师的士兵们紧握步枪，透过舱窗俯瞰这座正在死亡的城市。

“God……”（上帝啊……）年轻的列兵马努喃喃道。

下方的街道上，人群像潮水般涌向城北的检查站。而在他们身后，无数灰白皮肤的丧尸以诡异的速度追赶着，扑倒落在最后的逃亡者，撕开他们的喉咙。鲜血在沥青路面上泼洒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Remember the order!”（记住命令！）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科瓦中校的吼声，“Set up a quarantine area and shoot everyone infected! Don't let anyone cross the blockade!”（建立隔离区，射杀所有感染者！不准放任何人越过封锁线！）

直升机降落在莱城国际机场的跑道上，这里已被改造成临时军事基地。两个步兵师——第2皇家步兵师和第6机动反应师——总计20000名士兵正迅速部署。装甲车封锁了主干道，沙袋工事堆砌在每一个关键路口，狙击手占据了制高点。

科瓦中校跳下直升机，迎面走来的是莱城卫生局局长艾琳娜·托雷斯，她的白大褂上沾满血迹，眼下是深重的乌青。

“You're too late.”（你们来得太晚了。）她的声音嘶哑，“The hospital has fallen, And the police department. .. At least half of us are infected.”（医院已经沦陷，警察局也是……我们至少有一半的人被感染了。）

科瓦中校冷着脸点头：“From now on, Lae is under martial law. Anyone who tries to break the blockade, living or infected-shoot to kill.”（从现在起，莱城进入军事管制。任何试图突破封锁的人，无论是活人还是感染者——格杀勿论。）

隔离墙沿着莱城-奥卡帕公路建立，由三层铁丝网、沙袋掩体和装甲车组成。士兵们戴着防毒面具，枪口对准任何靠近的活物。

但病毒早已渗透进军队内部。

列兵杰里米在昨晚的巡逻中被一个小孩咬伤了手腕。军医给他包扎时，杰里米还咧嘴笑了笑：“The child has sharp teeth.”（这小屁孩，牙还挺利。）

而现在，距离被咬已经过去了23小时59分钟。

杰里米站在隔离墙的哨塔上，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的视线边缘开始泛黑，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

“ Hey, are you okay? ”（嘿，你还好吗？）旁边的战友拍了拍他的肩。

杰里米缓缓转过头——他的瞳孔已经扩散成漆黑的空洞，嘴角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24小时。

哨塔上爆发出惨叫声，随后是激烈的枪响。但为时已晚，杰里米已经咬穿了两名士兵的喉咙。而他们的潜伏期，也开始了倒计时……

莉玛蜷缩在一辆废弃的卡车后车厢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逃出来了。

在科罗瓦渔村沦陷后，她和几个幸存者搭渔船抵达莱城，却没想到这里比渔村更恐怖。军队的枪声从早到晚没有停过，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有些会重新站起来，有些不会。

“We can't stay here.”（我们不能待在这。）同行的渔民卡托低声道，“The army blockade won't hold. We have to go north, to the heights!”（军队的封锁线撑不住的，我们得往北走，去高地！）

莉玛颤抖着点头。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弟弟阿迪卡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潦草的字迹：“Don't get bitten, don't bleed, turn into them in 24 hours.”（不要被咬，不要流血，24小时后就会变成它们。）

……

沦陷第9天。

凌晨3点17分，隔离区7号检查站的士兵们突然听到铁丝网外传来孩子的哭声。

“ Please！”（求求你们！）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站在路灯下，满脸泪水，“My mother is hurt, help her..”（我妈妈受伤了，帮帮她……）

士兵们犹豫了。命令是绝对的——不准放任何人通过。但面对一个孩子……

“Get a medic!”（去叫医务兵！）哨长咬牙道。

铁丝网刚被剪开一道口子，阴影里就冲出十几道黑影。那个“小女孩”的哭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嘶吼，扑向了最近的士兵。

7号检查站在五分钟内沦陷。

三天后，一辆满载难民的卡车冲破封锁线，驶向北部高地。车厢里，一个男人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咬痕——伤口已经发黑，而他的瞳孔正逐渐被浑浊的白色吞噬。

24小时后，他将不再是人类。

而在莱城港口，一艘没有悬挂任何国旗的货轮悄然离港。甲板下的集装箱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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