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亡循环

我继续和姑娘乐呵呵地逗笑。

忽然，我一愣，身体坐直起来，头往前伸，仔细地盯着前方的公交站台。

那个没钱坐车的小女孩就站在路边，看着我笑。

啊？我大惊失色！

这小女孩刚才不是在有机农场那一站吗，还是在路对面！

我紧张地朝着站牌上看了一眼，站牌上赫然写着：

有机农场站！

我浑身犹如被电击了一般，心说我怎么又开回来了？

总不会是因为我和车上女郎聊天太投入了，开进什么岔道绕回来了吧？

毕竟有时候开车走神，是会怔怔得不知往哪开的。

过站后，我瞪大眼珠子，一直仔细地看着两旁的道路，甚至都没有再搭理车上的姑娘。

这次我确定自己没有开错，但开着开着，前方那个熟悉的站台又再次浮现在眼前。

待我开近了些，果然！

小女孩穿着连衣裙站在站台里，还是看着我笑。

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大叫，但却忽然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我能呼吸，但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我转头，想朝后排姑娘求助。

但一眼看去，刚刚还在和我畅聊的美女，早就不见踪影了。

我浑身一颤，方向盘都差点没把住，车子猛地左右晃了一下。

我根本就没停过车！她是怎么下车的！

我惊恐着，手颤颤巍巍地扶着方向盘往前开，整个人身上冷汗直流。

我终于知道张霄为什么反复告诫我，在终点站不能停留超过十分钟的原因了。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路之后，我再次看到了那个穿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路边对我笑。

而她头顶上的站牌，一直都是有机农场！

这下我彻底崩溃了！

小时候，我听大人说过一个死亡循环的故事。

一对夫妻，丈夫骑着自行车带妻子回娘家，在路过铁路的时候，没有走桥洞，而选择抄近路直接从铁路上越过去。

丈夫搬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妻子就跟在他的身后，谁知火车开过，将两人撞死。

因为丈夫走在前，妻子走在后，丈夫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

于是，很多当地的人都说，每当夜晚降临，月色朦胧之时，就能看见铁路边有一个男人，搬着自行车，来来回回地在铁路上走，嘴里还不停说着：“媳妇儿，快走。媳妇儿，快走。”

我不禁觉得自己也身处在这种无限循环中。

会不会我已经死了？

此时我不过是在不断重复我死亡时的片段？

所以我喊不出声，也看不见那个姑娘了？

此时此刻，就算像是我这种一贯的无神论者，也彻底手足无措了。

我不敢再往前开了，我害怕又一次次地见到那个连衣裙小女孩对我笑。

但我也不敢停下来，因为张霄告诫过我，不到站点不准停车。我如果停车了，可能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

这次我真的被吓坏了，心里极度恐惧，神经即将到达崩溃的极点。

就在我不知第几次开到有机农场这一站的时候，小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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