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窗下的交易

阴冷的探视室里，林晚盯着防爆玻璃上凝结的雾气。当陆沉的轮廓出现在探视窗口时，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男人袖扣折射的冷光刺痛她的眼睛——那是瑞士私人银行VIP客户才有的铂金徽章袖扣，她父亲也曾有一对。

"林小姐考虑过翻案成本吗？"陆沉推过平板电脑，屏幕里周子谦正将文件袋交给陆氏女秘书，尾戒特写清晰可见。当视频播放到"三天后让她进监狱的对话时林晚突然伸手按住屏幕，发现这段视频角度正是金樽会所那面镜面装饰墙的反射视角。

陆沉突然贴近防爆玻璃，这个危险距离让狱警紧张地按住警棍，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他压低的声音透过传声孔传来："令尊最后通话提到瑞士账户被篡改，而周子谦..."话未说完，探视时间结束的警报响起。他留下部老式诺基亚手机离开，林晚注意到典狱长亲自为他开门。

放风时，那部藏在胸衣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录音里父亲急促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瑞士账户签名样本被替换...子谦他..."背景音里"咔嗒"的打火机开盖林晚踉跄扶墙——那是周子谦在慈善晚宴炫耀过的1941年限量版Zippo。

突然三个女囚围上来，为首者手里的磨尖牙刷正要刺下，警报骤然拉响。"1037号，调监！"林晚被粗暴拖进新牢房，墙上新鲜的刻痕组成陆氏集团鹰徽，下方还刻着未干的血字：证据在枕芯里。

林晚的指尖触到枕芯里的硬物时，牢房铁门突然被钥匙串撞击声惊醒。她迅速收回手，后背紧贴潮湿的水泥墙。走廊脚步声在门前停顿，手电筒光束从观察窗扫过她的脸。

"熄灯后禁止活动。"女狱警的呵斥声里混着对讲机电流杂音。等光束移开，林晚摸到枕芯裂口处冰凉的金属——那是枚微型U盘，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凌晨三点，厕所隔间。林晚把U盘塞进肥皂凹槽，借着昏黄灯光查看掌心被金属边缘划出的血痕。隔壁突然传来冲水声，她猛地攥紧拳头，血珠滴落在锈迹斑斑的下水管上。

回到牢房，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动红色光点。林晚盯着那点红光直到眼睛酸涩，突然发现鹰徽刻痕下方多了一行小字：明早洗衣房。

洗衣机的轰鸣声完美掩盖了U盘插入阅读器的轻微咔嗒声。屏幕上跳出文件夹时，林晚的囚服后背已被蒸汽熏透。第一份文件是父亲瑞士账户的签名样本对比图，第二份让她手指发抖——周子谦与陆氏财务总监在金樽会所洗手间的合影，日期正是父亲死亡前一天。

"1037号！"胖女囚突然拽开她面前的洗衣机盖板，泡沫污水溅在屏幕上。林晚抬头看见对方领口别的陆氏员工徽章，下一秒阅读器就被按进翻滚的洗衣液中。

放风区的铁丝网在暴雨中滋滋作响。林晚蜷在屋檐下，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张被雨水晕染的纸条。模糊的字迹勉强可辨：今晚医务室，带U盘。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腥气。当值班医生转身取药时，林晚看清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陆氏集团内网工牌。医生推来注射盘，盘底金属反光中映出窗外持枪警卫的轮廓。

"退烧针。"医生橡胶手套擦过她手臂时，林晚听见极轻的金属碰撞声。针管推到底的瞬间，走廊警报器突然尖啸，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人塞给她一部手机，屏幕上父亲最后邮件的附件正在下载。进度条走到87%时，林晚听见医务室门锁被撬棍砸开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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