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慈善晚宴的穹顶折射出细碎光斑,苏晚晴指尖捏着香槟杯,眼尾扫过不远处被名媛环绕的霍景深。耳垂上的水滴形钻石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晃出冷光,像淬了毒的星子。
这是她重生后第三次见到这位霍氏集团掌权人。上一世她在庆功宴后被他的车撞断右腿,此刻膝盖内侧还留着淡粉色的旧疤——当然,今晚的高定鱼尾裙完美遮住了所有瑕疵,却在后背开衩到腰窝,裸露出蝴蝶骨下方那枚朱砂痣。
“霍总对慈善事业真是上心。”她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走近,香奈儿五号的尾调混着体温漫出来,“去年在法国拍的那幅《玫瑰刑》,听说拍卖所得全捐给儿童基金会了?”
霍景深抬眼时眸色微暗。眼前女人妆容精致得像件艺术品,雾面红唇抿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锁骨下方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记得这具身体在三年前的雨夜曾蜷缩在他车盖上,血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滴在他定制西装上,却在救护车到来时还抓着他的袖扣说“谢谢”。
“苏小姐对我的收藏很清楚?”他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沿,冰块碰撞声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周围名媛们的窃语突然低下去,所有人都看见苏晚晴忽然凑近,水钻耳坠擦过他衬衫领口。
“霍总难道不知道,”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喉结,“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尾音拖得极轻,像猫科动物的尾尖扫过琴弦。宴会厅的钢琴声恰好转到《玫瑰人生》的副歌,她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划过他手背,在袖口留下淡淡胭脂印。
午夜十二点,顶楼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雪。苏晚晴倚在丝质床头,看着男人扯开领带的动作轻笑出声。睫毛上的碎钻在壁灯下闪成银河,她故意将长发散在雪白羊毛毯上,像极了三年前他收藏的那幅油画里被荆棘缠绕的裸体。
“霍总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件待价而沽的艺术品。”她指尖划过自己锁骨,慢慢向下滑到腰间,鱼尾裙的拉链不知何时已解开大半,“还是说,您更喜欢看我像只流浪猫,在雨里拼命舔舐自己的伤口?”
霍景深的动作忽然顿住。记忆里那个雨夜再次翻涌——她浑身湿透地扒在他车窗上,发梢滴下的雨水混着血珠,却仰头对他笑:“霍先生,我能参演您投资的那部戏吗?我可以不要片酬。”那时的她眼底燃着偏执的火,像极了此刻在他面前解开最后一颗珍珠纽扣的模样。
“过来。”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苏晚晴顺从地跪爬过去,膝盖陷进羊绒地毯的瞬间,被他捏住后颈按进松软的枕头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她闭眼前看见镜中倒影:自己的红唇正擦过他喉结,而他指尖正沿着她后背的蝴蝶骨慢慢描摹。
“这里......”他拇指碾过那枚朱砂痣,突然想起拍卖会上那幅《玫瑰刑》的细节——画中女郎后背同样有颗红痣,被荆棘刺出的血珠正顺着脊柱滑落。三年前车祸现场,她趴在他车上时,后颈处的碎发被血黏住,露出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苏晚晴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垂落的发丝扫过他眉心。唇膏不知何时蹭花了,在唇角留下艳红的晕染,像朵开败的玫瑰。“霍总可知道,”她含住他指尖轻轻舔舐,睫毛上的碎钻刮过他手背,“林诗雨今天下午在保姆车说的话?”
男人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神经,他想起今早秘书送来的照片:当红小花林诗雨在酒店房间亲吻某导演的喉结,指甲上的碎钻正是他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而此刻在他眼前喘息的女人,指甲上涂着和林诗雨同款的酒红色甲油,却在边缘缀着细小的水钻,像散落的星子。
“她说霍总床上功夫太无趣,”苏晚晴咬住他耳垂轻轻厮磨,“还说您每次都要关了灯才肯碰她......”话音未落就被他翻身压制,床单褶皱间她露出狡黠的笑,任由他扯开自己的吊带,却在他低头时突然搂住他脖颈,将红唇印在他唇角:“其实我不怕黑,霍总。”
雪越下越大,落地灯的光晕在两人交缠的皮肤上投下暧昧阴影。苏晚晴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晶灯倒影,任由指尖在霍景深后背划出红痕。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收到的第一束花是林诗雨让人送来的白玫瑰,附卡片写着“好好养伤,娱乐圈不缺替身”。
“疼吗?”霍景深的声音混着喘息落在她锁骨。她低头咬住他下唇,将所有答案都融在这个带着血腥气的吻里。指甲掐进他后腰时,她听见自己在心里冷笑——这具身体曾为林诗雨挡过三次替身戏,骨折、烧伤、溺水,而现在,每道伤疤都成了她勾住猎物的倒刺。
凌晨三点,霍景深枕着她的小腹沉睡。苏晚晴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痣,想起重生那晚在殡仪馆看见的场景:林诗雨穿着高定婚纱站在霍景深身边,对着镜头笑出梨涡,而她的骨灰盒就摆在灵堂角落,无人问津。
“叮——”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小姐刚从张导房间出来,指甲断了两根。”她勾唇轻笑,指尖在霍景深背上画着小玫瑰,想起今晚在洗手间遇见林诗雨时的场景——对方看见她无名指的祖母绿戒指,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明天记得把碎钻指甲贴的购买记录,匿名寄给《娱乐周刊》。”她打字时吻了吻霍景深眉心,像在亲吻自己驯养的野兽,“对了,把三年前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发给霍老太太邮箱。”
晨光初绽时,苏晚晴望着镜中补妆的自己。眼尾的胭脂晕得恰到好处,像哭过又笑的模样。霍景深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西装革履却领口微敞,露出她昨夜留下的吻痕。
“昨晚的事......”他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
她转身搂住他脖子,无名指的祖母绿在晨光里碎成星河:“霍总以为,我真的只是想当演员?”踮脚咬住他喉结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上一世她死在颁奖典礼后台,手里还攥着林诗雨假借给她的翡翠手链,而这一世,她要让所有欠过她的人,都在她的胭脂陷阱里,心甘情愿地沉沦。
“晚晴......”霍景深忽然低唤她的名字,像在确认某种猜想。她笑着推开他,捡起地上的高定礼服:“霍总该去赴约了,林诗雨今早八点的通告,您不是每场都要亲自监工吗?”转身时裙摆扫过他脚面,留下淡淡玫瑰香。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晚晴摸出手机查看新消息。置顶对话框里,黑客刚发来加密文件:霍景深私人邮箱里,存着三年前她被林诗雨团队买凶撞车的策划书,还有上周他让人调查自己的所有资料。
她勾唇轻笑,指尖划过屏幕上霍景深的行程表——下午两点,霍氏集团董事会,讨论是否继续投资林诗雨主演的《玫瑰刑》电影版。而她的经纪人,此刻应该已经带着那份行车记录仪视频,坐在霍老太太的会客厅里。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如琴键,苏晚晴望着电梯镜面里自己的倒影。唇色依然鲜艳,像朵永不凋零的红玫瑰,而眼底的光,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践踏的替身,而是掌控整个棋盘的执棋者,每一步落子,都要让那些曾经俯视她的人,在她的妩媚陷阱里,尝到最致命的诱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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