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直面它

雕像的翅膀完全张开。

在毫无遮拦的后背上，有一道平整的缺口，缺口里散发着与周围环境略显不同的亮红色光。

同一时刻，周围似乎有些扭曲，猩红如同水浪般翻涌着。

闪着亮红色光芒的缺口似乎有什么吸引力，周围的猩红被卷入了缺口中。

内部红光大作，中心吐露出白色亮点。

与此同时，雕像前方缓缓凝聚一道夺目的红光，四周的环境和那道红光比起来，都显得黯淡无光。

“这个色泽，是之前的...”

玉刻心中一惊，想起来了之前来时不断冒出来的红光。

红光缓缓向墙上巨大的画像移动，渐渐融入画中，红色的光泽包裹着画框。

怪异的雕像像个雕像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红光始终包裹着画框，什么也没发生。

片刻后，红光从画框周围脱落，再次变为初始模样，聚集在雕像面前。

“......”

雕像看到这一幕，还是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片刻后，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拍飞了红光。

红光像个弹力球一样在房间里乱飞，最后飞向玉刻所在的出入口。

玉刻连忙闪躲，藏到了墙壁后面，看着红光从他面前飞向走廊深处。

“我大概明白了，那红光不是那个雕像有意的，单纯是被我们撞上了。”

想到这，他回过头，再次小心地探出头。

在视野开阔的刹那，他和一个狰狞恐怖的蝙蝠四眼相对，心脏几乎骤停。

那雕像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了。

雕像有着人形身体，却没有头部，准确来说，它的头部是一只四肢放于脖颈间，蹲着在脖颈上的蝙蝠。

蝙蝠头部的双眼中隐隐闪着红光，玉刻与其短暂对视一下后，便感觉双眼酸痛，眼睛深处似乎有灼热感。

但他难以移开视线，那双眼如同漩涡般吸引着他，就像它身后的缺口吸收着周围的红光一样。

“玉刻？”

他耳边传来一道呼声，随后便感觉左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

玉刻感觉脑袋清明了一些，立马撇过眼，揉了揉眼睛，额头直冒冷汗。

回过神来，那雕像一动不动，一直盯着他们看，仿佛是真的雕像。

玉刻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雕像，以防它袭击，却不再敢看见它的眼睛。

双方没有任何动作，猩红的空间里一片寂静。

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双方都是一阵沉默。

直到玉缘小声说了一句：“它为啥不动？”

玉刻头也不回道：“应该是判断我们没有威胁。”

“那我们也不能光站着吧？”

“...说得好，把那些画弄下来砸碎。”

说着，玉刻伸手把一边墙上的画像一把扯了下来，然后一个劈腿将画像砸地粉碎。

看到那个雕像吸收周围红光的时候，他大概明白了，陈子迁说的“堵”是什么意思了。

“姐，别愣着啊，多拆几个。”

话音刚落，玉刻就听见一道几乎刺穿他耳膜的尖叫声。

声音中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玉刻回头一看，眼前却是一道红光扑来，速度很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红光笼罩。

玉刻感觉到皮肤有一阵撕裂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浑身都血肉都在收缩。

他感觉到浑身要裂开了，但又没有裂开，而且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只是感觉大脑似乎处于浮空状态，意识轻飘飘的。

眼中再次出现了第二道红光，玉刻只是怔怔地看着，空洞的意识让他没有丝毫想要躲开的念头。

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人拽了他一下，躲过了那道红光。

“玉刻，你没事吧？！”

声音朦朦胧胧，耳鸣声充斥着大脑，但熟悉的声音让他抬起头。

看着那熟悉的面庞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他下意识道：“没事。”

意识清晰了一些，玉刻转头看向雕像。

那雕像不知何时张开了双臂和双翼，如魔鬼般的嘴夸张的张开，像是在怒吼，又像是在狞笑。

一抹红光在它身前快速凝聚，当淡淡的红色凝聚到最大时，展开的双臂就像拥抱着这团红光一般将它投射出去。

玉刻连忙趴下躲开了红光。

“那个雕像似乎一直盯着我。”

玉刻当即对玉缘说道：“它一直对着我攻击...”

话音未落，他一把推开玉缘，同时向后倒去，躲开了再次袭来的红光。

“这东西之前凝聚不是要花不少时间吗？为什么现在变这么快？”

来不及细想，躲开了又一道红光，他顺势扑到玉缘面前。

“你绕后面去，用画像的碎片堵住它背后的一个缺口。”

“小心点，别被它发现你在破坏画像。”

玉刻大概猜出来了这个画像对这个雕像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摆这么多的画在这，那个房间还有那么大的画。

而且雕像是在自己破坏画像以后才突然变得具有攻击性的，是个人都能猜到这画不一般。

但眼下能拆解充当废品的也只有这些画作了。

玉刻跨了一步，进到那个开阔的房间。

虽然和雕像拉近了距离，但至少比走廊的空间大，不至于被卡死。

玉缘已经行动了，玉刻看着近在咫尺的雕像，取下来腰间当了不知道多少章摆设品的大砍刀。

红光来袭，玉刻把砍刀扔了出去，挡住了红光。

锈迹斑斑的大砍刀在红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异常的光辉。

它开始染上亮银色，刀身一边变得更厚，另一边变得更锋利。

直到改造完成，玉刻惊讶地接住新刀。

“高科技刀？好东西！”

看着眼前再次飞来的红光，玉刻握紧斩马刀，一刀劈向红光。

新刀在红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些过载，然后刀身布满裂纹，如同碎石一般散落。

玉刻：“……”

好嘛，新玩具没了。

雕像身前再次凝聚红光，玉刻紧紧盯着，浑身紧绷，准备好躲避。

忽然，他看见了什么，眼中透露出欣喜。

雕像凝聚红光的动作忽然一顿，像是愣住了一样。

在它身后，玉缘不知何时已悄悄地潜过来，将一堆画框碎片扔向缺口。

那道吸收红光的缺口来者不拒，直接将碎片吸收。

碎片掩盖住了部分红光，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但很快淹没在红光中。

雕像僵硬地旋转过去，狰狞的蝙蝠面部扫视着面前的一片猩红。

“不好！”

玉刻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下来一幅画，喊道：

“过来啊，我要拆画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敲了敲画框。

原本还在扫视的雕像无比灵活的转过来，身前几乎是瞬间就凝聚了一团红光发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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