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人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指尖微微发抖,声音低若蚊蝇,“可那些补品……似乎没有问题,皇上若是查起来……”
皇后微微一笑,走回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冰冷而坚定,“傻妹妹,难道你以为本宫会毫无准备?
皇后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青瓷瓶,瓶身细腻如玉,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是本宫特意让人配制的药,服下后会有堕胎的症状。你只需在明日本宫与皇上私看望你时饮下,再品尝这些补品,一切便会水到渠成。”
夏贵人盯着那只瓶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犹豫,“可这药……会不会伤了妾身的身子?”
皇后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放心,本宫岂会让你冒险?这只是些无害的药粉,足以蒙混过关。待事成之后,本宫自会安排太医为你调理身子。”
夏贵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半晌,她才低声问道:“娘娘为何……为何要帮妾身?”
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温柔,“因为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在这深宫之中,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况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皇贵妃一日不倒,你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夏贵人的眼眸逐渐暗淡,最终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妾身明白了……一切听从娘娘安排。”
皇后满意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脚步轻盈如猫,“明日午时,臣妾会和皇上一同来看望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本宫失望。”
门帘轻晃,皇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第二日午时,寝宫内,夏贵人斜倚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殿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走进来,眉头微蹙:“夏贵人身子可好些了?”身后,皇后一袭凤袍,神色关切。
夏贵人勉强撑起身子,轻声答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已无大碍。”
宫女端上一盏青瓷茶杯,清香四溢。夏贵人接过茶杯,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头抿了一口,随即放下茶杯,又拿起一旁的补品小口啜饮。
突然,夏贵人的手一松,碗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啊!”一声低呼,夏贵人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掐住软榻的边缘,指尖泛着青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仿佛一层薄纱笼在苍白的肌肤上。
皇上的声音几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回事?”
皇后的眸光一闪,迅速跨前一步,伸手搭在夏贵人的手腕上,语调急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镇定:“陛下,夏贵人怕是身子不适,需得立即召太医!”
“来人!速传太医!”皇上声音依旧威严,目光紧紧锁在夏贵人那张痛苦扭曲的面庞上。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宫女们慌忙奔走,脚步声杂乱无章,如同暴雨前的雷鸣。夏贵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臣妾……臣妾不知怎的,方才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的手缓缓滑向腹部,五指蜷缩,指节发白,仿佛在忍受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皇后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了一旁皇后,无言。
不多时,太医急匆匆赶来,额头上的汗水还未擦干,便跪倒在皇上面前:“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
太医快步走到夏贵人身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逐渐皱起。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的讯息。片刻后,他收回手,脸色凝重,低声回禀:“启禀皇上,夏贵人脉象不稳,似有小产的征兆……”
他一把抓住太医的衣襟,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你说什么?龙胎不保?”
太医连忙低下头,语气更加谨慎:“臣不敢妄断,但夏贵人气血两虚,恐是因误食了什么寒凉之物所致……”他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桌上的补品残渣。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缓步上前,柔声劝慰:“陛下,莫要动怒。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为妹妹和未出世的龙胎讨回公道。”她的声音虽轻,却像一根无形的线,悄然牵引着局势。
皇上松开太医的衣襟,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查,立刻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害朕的子嗣!”
太医微微颔首,转身从桌上端起那碗残余的补品,仔细嗅了嗅,眉头紧锁:“这补品……似乎掺杂了极寒之物,若是孕妇服用,必会导致气血紊乱,甚至……”
“够了!”皇上厉声打断,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众人,“谁送的这补品?”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叹息一声,语气沉重:“陛下,这是皇贵妃前几日派人送来的补品,说是特地为夏贵人调理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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