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自己胸前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环,正是琉璃甲:“他还将他的那块琉璃甲给了我作为……父子情谊的……信物!”说得有些艰难,他想起了喜丧鬼说起的战利品,显得“父子情谊”四字尤为可笑!
显然,这就是赵敬为蝎揭留波选择的,牌位前的供奉品!
大家听了都很不滋味。叶白衣不愿继续听这龌龊小人的事,便转头跟龙雀说:“姓龙的,你是个好人,是容炫连累了你,若你有什么心愿,我必定为你达成!”
龙雀自好友真面目的不堪中回神,听到叶白衣这样说,不由得好笑:“我还有什么心愿哪?吾生所欠,唯有一死!只是前辈啊,我有一个疑惑不解?容兄弟天赋高绝,您是他的恩师,既然您已经练成了六合神功,为何不教他呢?”
叶白衣听到此问,似乎也失了精气神,只无奈地道:“长明山上,寂寞清冷,为了哄他高兴,我把所有武功都教给他了,唯独不让他练六合心法……若真是什么好东西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给他呢??!!”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沉痛。
龙雀喃喃重复:“如果是好东西,我怎么会不给他呢?”
这是龙雀第一次露出悲痛的表情,感同深受却欲哭无泪,终于第一次看向了他的儿子龙孝!却又似太痛苦,不敢多看,一眼即止!
“答案原来这么简单,为人父母者,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若是不给,那自然是,不能给啊!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哪!!”说着便摇着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叶白衣也明白容炫最后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丧气地说:“莫说这六合心法了,就算是把古往今来所有秘籍摆在我面前,我也……”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秘籍哪里及得上心爱的徒儿半分重要?!
他心痛却不愿表露出来,只得一甩衣袖离开山洞。
周子舒颇为担心叶白衣,但这时龙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一开始端正的坐姿已经坚持不住,不停地咳嗽,引来了所有人的关心。
沐霖霜立刻上前,将真气缓缓输入龙雀体内。只是他被囚禁日久,钉入体内的铁环早已破坏了他体内的经络,他全身经脉已经脆弱不堪,经不起太多的真气冲击。于是沐霖霜只得跪坐于龙雀身后,缓缓为他输入真气,以缓解他长久以来的痛苦。
这时龙雀得真气稍复又打起精神,叫了周子舒,细细向他交待:“子舒,地图上的竹楼之右首,有个单楼,那是书库!里面有两张地图,一张是龙渊阁的,一张是武库的机关图,你替我把后者转交给叶前辈吧!还有,龙渊阁这点走江湖卖艺的本事,我总是舍不得将其抛弃,集成了两卷书,也放在里面了。我的弟子都被龙孝杀了,念在我和你师傅的一点香火情,帮我找个传人吧!”
周子舒看得出这是龙雀最后的愿望了,于是把傻徒弟贡献了出来:“龙伯伯,还未告诉你,我已收了成岭为我们四季山庄第六代弟子,此前不知道,他父亲和恩师有如此深的渊源,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伯伯,您要是不嫌弃小徒愚笨,便可收下成岭为徒!”
龙雀听得精神大振,欣喜地看着小成岭:“好,你是玉森的孩子,怀章的徒孙,再继承了我的衣钵,太好了!来日你负三家绝学于一身哪!不负咱们仨一世兄弟情!”说着便笑起来。
张成岭担心:“伯伯!”
周子舒凤眼一瞪:“傻小子,叫什么呢?!”
张成岭一下反应过来,急忙由坐改跪,恭敬地磕头称道:“龙师傅!”
龙雀满是欣慰,一下笑出来:“好!”笑着用手抚了抚小成岭的脸。
还未笑几声,龙雀便撑不住了,一下颓唐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恳求周子舒将他肩上身上的桎梏除去,但他被锁链扣锁多年,一旦除去……
龙雀也知道几个孩子不忍心,但他已还清了这个世界的债,只求一个解脱!不愿死都背着这些束缚去地下见至交好友,最后在龙雀恳求声中,温客行流着泪接过白衣剑去了龙雀的负累,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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