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为什么？”

辞安听后不知是得知父母死亡真相的无法接受还是得知这一切都有着血刀帮参与的愤怒向着道观外面跑去，黑袍原本想去追辞安，可是他刚踏出一步，就捂着自己的胸膛倒在地上，他察觉出这是刚才与那黑衣交手时所受的伤，他只好望着辞安的方向默默的为他祈祷他一切平安。

辞安不知跑了多久，他只觉自己身心俱累，只觉四周的情景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辞安跑回来了他当初所生活的小镇，

辞安一路风尘仆仆，踏入了一座宁静的小镇。彼时，烈日高悬，腹中饥饿难耐的他，在小镇门口瞧见一位少年正摆着小吃摊。摊位虽简，却飘来阵阵诱人香气。

辞安走近，说道：“小哥，来一碗吃食。”少年热情回应，手脚麻利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辞安伸手入怀，摸出身上仅剩的几枚铜钱，递了过去。少年接过铜钱，笑着说：“客官慢用，看您这风尘模样，是打远方来？”辞安边吃边应道：“正是，路过此地。”一来二去，两人便攀谈起来。少年名叫阿明，父母早亡，靠着这小吃摊勉强维持生计。辞安与他年纪相仿，话语投机，一顿饭的工夫，竟似相识多年的老友。

吃完面，阿明收拾好摊位，热情邀请：“兄台若无处可去，不妨到我家中暂住几日。”辞安略作犹豫，终是点头答应。阿明家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接下来的一周，两人朝夕相处，白天一同出门，阿明摆摊，辞安帮忙打下手，闲时便一同在小镇四处闲逛；夜晚则躺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分享着彼此的过往与梦想。辞安说起自己在江湖中的见闻，阿明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位新朋友愈发钦佩。

一日午后，两人在房中休息，辞安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阅，那竟是他修炼的功法秘籍。因与阿明相处多日，已放下防备，一时疏忽，未察觉到阿明投来的异样目光。阿明见那秘籍，心中嫉妒之火悄然燃起。在他心中，自己每日辛苦劳作，却只能勉强糊口，而辞安年纪轻轻，却能拥有如此珍贵的功法，凭什么？这嫉妒心如野草般疯长，逐渐蒙蔽了他的心智。

阿明知晓小镇中有一伙恶霸，平日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若将辞安有秘籍之事告知他们，或许能得些好处。于是，他趁辞安外出之际，偷偷跑去与恶霸们通风报信。恶霸们听闻，大喜过望，当即决定设局骗取秘籍。

阿明回来后，佯装焦急地对辞安说：“安哥，我刚得知镇东头有位前辈知晓你这功法的来历，说不定能给你指点一二，咱们快去。”辞安不疑有他，跟着阿明便走。两人来到一处大宅前，阿明领着辞安径直走入。刚一进门，门后突然窜出几个彪形大汉，将辞安团团围住。辞安心中一惊，看向阿明，只见阿明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小子，把功法交出来！”为首的恶霸大声喝道。辞安瞬间明白自己被背叛，怒目而视：“阿明，你为何如此？”阿明嗫嚅着：“安哥，我……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子。”辞安心中一阵悲凉，他握紧双拳，准备拼死一搏。

恶霸们一拥而上，辞安虽奋力抵抗，但对方人多势众，且恶霸们平日里也练过些功夫。一番激斗后，辞安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最终被打倒在地。恶霸们上前对他一阵搜身，却并未找到功法秘籍。原来，辞安出门时，并未将秘籍带在身上。恶霸们恼羞成怒，又对辞安拳打脚踢一番，见实在问不出秘籍下落，便愤愤地扔下一句：“算你小子走运，若让我再找到你，定不轻饶！”随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阿明望着重伤倒地的辞安，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自己的自私压下。他也没再理会辞安，转身匆匆离开。辞安躺在冰冷的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衫，意识逐渐模糊。

辞安遍体鳞伤，血水顺着伤口不断渗出，将他的衣衫染得殷红一片。但即便如此，在阿明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量，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趔趄着冲上前，伸出手臂，拦住了阿明的去路。

辞安双眼死死盯着阿明，眼中满是痛苦、不解与愤怒，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虚弱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因为那一本武功秘籍，就走到自相残杀这一步？”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说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一口带着腥味的鲜血吐出。

阿明被辞安拦住，身子一僵，低着头不敢直视辞安的目光，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嗫嚅着：“安哥，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辞安看着阿明这副模样，心中的悲凉愈发浓烈，他苦笑一声，打断阿明的话：“不想这样？那你为何要将我骗到这里，与这些恶霸一起对我大打出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贪婪和嫉妒，我差点死在这里！”辞安情绪激动，说到最后，已近乎嘶吼，身体也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阿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挣扎，嗫嚅着解释道：“安哥，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小镇，无父无母，受尽了旁人的冷眼和欺辱。每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也只能勉强糊口。而你，轻轻松松就有一本珍贵的武功秘籍，只要练成，就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我……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说到这里，阿明的声音渐渐哽咽，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水。

辞安听着阿明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他长叹一声，说道：“阿明，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应相互扶持，而不是因嫉妒而背叛。这本秘籍，对我而言，不过是提升武艺、行走江湖、匡扶正义的工具，并非炫耀的资本。若你当初坦诚相告，说出你的想法，我又怎会吝啬？说不定，还会与你一同钻研，共同进步。可如今……”辞安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阿明听了辞安的话，心中懊悔不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安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原谅我吧……”他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辞安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明，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但伤痛却依旧存在。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复杂地看着阿明，说道：“起来吧，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只是希望你日后能明白，真正的朋友，比任何武功秘籍都要珍贵。”说完，辞安转身，拖着沉重而伤痛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去。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

阿明呆呆地看着辞安离去的背影善恶之间的挣扎，他望着辞安那孤独而落寞的背影，心中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嫉妒、悔恨、不甘交织在一起，逐渐扭曲了他的心智。突然，他眼神一狠，猛地抽出放在摊位旁的短剑，一声怒吼，朝着辞安的后背狠狠刺去。

这突如其来的杀意，让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辞安虽重伤在身，但常年行走江湖练就的敏锐直觉救了他。在短剑即将刺入后背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本能，侧身一闪。这一下，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倒在地。

阿明一击未中，却并未就此罢手，举着短剑又要扑上来。辞安就地一滚，躲开攻击的同时，看准时机，猛地伸手抓住阿明的手腕。他虽伤势严重，但求生的意志和多年习武的功底让他爆发了强大的力量。只见他用力一扭，阿明吃痛，短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辞安顺势飞起一脚，将短剑踢得远远的。

阿明一脸狰狞，对着辞安嘶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躲开！这个世道根本就不允许有好人存在，好人根本就没有好下场！”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辞安艰难地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然癫狂的阿明，心中满是痛心与不解，“可是，你刚才还那么真诚地向我表达你的歉意……”

阿明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歉意？什么歉意？在这个世道，只有虚假才能取胜，只有欺骗才能不被他人欺骗！像你这样一心当好人的，不过是个蠢货！看看你现在的下场，被我骗得这么惨，还不是因为你太天真，相信什么狗屁友情！”

辞安神色凝重，看着阿明，缓缓说道：“阿明，你错了。这个世道或许险恶，但正因如此，真诚和善良才显得更加珍贵。如果每个人都因为害怕受伤就选择欺骗和背叛，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我们不能因为遭遇了黑暗，就放弃追寻光明。”

阿明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光明？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在这世上就只能靠自己。我拼命努力，却还是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而你，轻易就拥有珍贵的秘籍，凭什么？”

辞安长叹一口气，说道：“阿明，我有秘籍，也并非生来就有，背后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但我始终相信，武功是用来保护他人，维护正义的，而不是用来满足私欲。你若真心想习武，我本可以帮你，可你却选择了这条错误的路。”

阿明沉默片刻，脸上的狰狞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迷茫。但很快，那一丝理智又被嫉妒和怨恨所掩盖，“说再多也没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他转身冲向被踢远的短剑。

辞安看着阿明的举动，心中一阵悲凉。他知道，若不彻底唤醒阿明，两人今日恐怕只能以悲剧收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阿明的再次攻击，同时也希望能在交手过程中，让阿明迷途知返。一场更为激烈的冲突，在这看似平静的小镇街头，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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