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许剑一愿

第二关的试炼场，坐落在申公豹的老家附近——飞天瀑。

这瀑布宛如一条银链从山巅垂下，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这里是申正道家族世代守护的圣地，也是他们专精修炼的地方。

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得道成仙，无数根约二十米长的竹竿被插在与瀑布齐平的高度，如同一张巨大的捕猎网悬挂在半空中。

正如小豹所说，十里八乡的妖族孩子都会慕名而来，拜入申正道门下学艺练功，期望成为未来独当一面的强者。

然而，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哪吒还只是陈塘关的一个普通孩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悄然改变。那半颗灵珠意外引动火元，使他体内潜藏魔性，而魔丸更是趁虚而入，悄无声息地附在他身上。

对于哪吒来说，火焰的出现似乎再正常不过，可三年后天雷劫降临，目标本是摧毁魔丸，却让哪吒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带来灾难的存在。

“我……真的是个魔童吗？”

哪吒心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但后来，太乙真人带着敖丙重塑肉身时，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希望并未远去，它近在咫尺，只等他抓住属于自己的道路。

“哪吒，娃啊，听好了！你并不是魔丸。”太乙真人的话铿锵有力，直击灵魂深处，“虽然魔丸素元确实附了你的体，但你意志坚定，不屈不挠，这才是你最大的本性！”

“你是火之灵珠转世！”太乙真人的声音如晨钟暮鼓般回荡，“即便不如水系灵珠那般强大，可你也是一颗完整的灵珠，与敖丙同根生，你们都是上天选中的存在。”

无量仙翁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打坐修行，完全没听到太乙真人刚才的肺腑之言。而这番话也只有哪吒、敖丙、太乙真人以及刚刚现身的汉钟离知晓。

当太乙真人看见鹿童从白兰湖岸边缓缓走来时，他立刻停下了嘴边的话语。

“记住了吗？哪吒，你将来一定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行了行了，师父，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哪吒随口应答，却因心力一激，差点露出御魔之气的破绽，好在鹿童没有察觉。

“你还是这么急躁啊……”太乙真人无奈摇头，“别总是逞强好胜，试着平复你那易怒冲动的心绪，这对你的修为会有很大帮助。”

不久之后，无量仙翁结束了他的心神坐浴。他略带深意地开口：“大师兄，七星连珠如此神秘，何不让哪吒的两位兄长也来见见面？”太乙真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暗中示意哪吒睡去，让敖丙接管身体。

“甚好！”无量仙翁递过一颗手谕珠，“金吒木吒皆精通天庭武艺，用此珠相由心生，借助天剑之气便能复现他们的原貌。”

接下来的一幕，让哪吒和敖丙都倍感震撼。敖丙提起往事，不禁掉下眼泪。“你也有哥哥？”哪吒惊讶地问。

“嗯，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对我很好，总是给予温暖和关怀。”敖丙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们说，很抱歉最近一直没机会回去看看我，还关心这些年家里的情况，父母是否安康，我的爱好和朋友如何。他们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他们，让我记住还有两个哥哥永远会帮我护我。”

听完这些话，哪吒眼眶湿润，却倔强地辩解：“不是……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敖丙轻笑，故意提起两人初遇时的糗事，逗得哪吒满脸通红。“讨厌，不要再说啦！”

尽管境遇不同，哪吒和敖丙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得道成仙，活下去。一个是肉身尚欠火候，另一个只有魂魄无肉身，但他们却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情同手足的知己。合体后的他们，在金霞幻境中尽情欢笑，星河璀璨，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第二关终于到来，与申公豹的家人有关。哪吒忍不住念起快板诗词：“从来生死都看淡，专和老天对着干，我命由我不由天，小爷就要当神仙！”

站在竹竿上的小妖们，还有那位道骨仙风的老豹精，散发出一种传统坚韧的气息。申正道第一眼看到哪吒时，就对他颇有好感。

两人对峙之际，哪吒故意挑衅：“过分了——”随后吞下丹丸，试图激发对方的怒火。敖丙迅速接手，申正道冷哼一声：“踢馆？”

“你哪来回哪去，再妨碍我们教学，我可要动粗！”敖丙毫不退缩，“得罪！”

话音未落，敖丙已与申正道交手。这时，汉钟离和吕洞宾驾着芭蕉扇赶到。“老夫小瞧你了——”申正道一个回旋将敖丙甩开，他的速度极快，仿佛化作电流，有影无踪。敖丙则施展冰术，冻结方圆数里的湖水连同瀑布，但申正道依旧不肯罢休：“五湖四海，云漫苍穹，降雨行风，急急如律令！”

远处山林间，申小豹突然感应到父亲发出的信号，立即化身豹子狂奔而去。途中，他遇到了张果老变化而成的老伯。“小豹子，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出什么事了吗？”

“让开！吼！”申小豹暴躁地吼叫，却被张果老的经法镇住重戾。“小豹子，冷静点！”

即使如此，张果老仍然无法阻止申小豹的脚步。与此同时，汉钟离（隐身）挥动芭蕉扇，瞬间让鹿童的箭失效。“怎么？有人在背后施法？”鹿童警惕地四处张望，闻到了浓郁的仙气。

忽然，一把剑鞘拉出的白梅山剑从天而降！正好砸中哪吒的头。“哪吒，你没事吧？”敖丙担忧地询问。

这把剑竟发出磁性的大叔嗓音：“请许个愿望！”

“你在叫我？”哪吒愣了一下。

“对了，我需要一把斩尽天下妖魔的神剑！”哪吒脱口而出。

“好……”白梅山剑应允，而太乙真人目睹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哪里来的双层仙气？这……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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