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栗子坏了

几天后，麻疹疫情终于得到控制，县医院的走廊不再拥挤，患儿的哭声也逐渐减少。

周念站在药房门口清点剩余的疫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疲惫的脸上，映出一片暖色。

“周护士。”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念回头，看见张秀兰站在走廊的阴影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脸上带着局促的笑容。

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显然这几天没少哭。

“有事吗？”周念的语气平静，手里的笔却没有停下记录。

张秀兰向前走了几步，将竹篮递过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前几天的事……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这些栗子是自家树上摘的，想送给你们尝尝。”

周念低头看了一眼，竹篮里的栗子个头饱满，表皮油亮，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你留着给妞妞吃吧。”

张秀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妞妞已经退烧了，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这些栗子是我特意挑的，很甜……”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请你们夫妻俩今晚来我家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周念合上记录本，直视她的眼睛：“不必了，我们还有工作。”

张秀兰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周护士，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是我太自私了……”

周念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冷静：“我没有生气，只是没必要。疫苗是公家的，你抢不抢都改变不了分配规则。”

张秀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竹篮的边缘，指节泛白：“可是……天翔他以前常来我家吃饭的，大勇走后，他偶尔会来看看妞妞。我只是想谢谢你们……”

周念听到这里，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如常：“战参谋长有自己的工作安排，你不用特意感谢。”

张秀兰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执拗：“那……那就今晚吧！我炖了鸡汤，还蒸了馒头，你们一定要来！”

说完，她不等周念回应，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显得有些仓皇。

周念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她低头看了一眼竹篮里的栗子。

一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护士凑过来瞧：“什么好东西？”

“栗子。”

“这个时候还有栗子？”小护士好奇的上手，随手拿起一颗捏了捏，低呼起来，“这……怎么是坏的？”

周念低头一看，发现栗子里面已经软烂，表皮下的果肉早已变质。

“这东西外面看不出好坏。”她冷笑一声，将栗子丢回篮中。

傍晚，周念刚脱下白大褂，战天翔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军装沾了些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听说张秀兰来找你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周念点点头，语气平淡：“你消息挺快，她送了栗子，还想请我们吃饭。”

战天翔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桌上的竹篮上：“栗子坏了？”

“嗯，表面看着不错，里面已经烂了。”周念将竹篮推到他面前，“你要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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