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在军区医院醒来时,床头柜摆着搪瓷缸,红糖水里沉着两颗红枣。
护士说战参谋长守了三天三夜,刚被紧急任务叫走。
"他留了话。"小护士红着脸学战天翔的冷脸,"敢下床就关禁闭。"
周念摸着平坦的小腹苦笑。
战天翔立在床尾,军装笔挺如刀裁,眉骨处的疤痕在冷光下愈发凌厉。
他手里捏着那份伪造的孕检单,纸张脆响如刀锋相击。
“为什么?”他开口时,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念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被角,粗粝的棉布刮得指腹生疼:“王志强倒卖孕检试剂的事,总得有人递刀。”
战天翔突然逼近,军靴踏地的闷响惊飞窗台麻雀。
他俯身撑住床沿,袖口擦过她手背的针眼:“拿自己当饵?”
消毒水味混着他身上的铁锈气灌入鼻腔,周念望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流自嘲道:“果然领导关心首长的婚姻生活。”
战天翔可是个香馍馍,比起她揭发,自然是上头来查更隆重。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信我?”
空气骤然凝固。
周念摇头:“这事是我带来的,理应从我这里解决。”,
她没说他们是协议婚姻,多让对方欠自己个人情,是好事。
三日后,红旗公社的晒谷场腾起呛人烟尘。
周念支起B超机时,远处传来吉普车引擎的轰鸣。
战天翔跃下车,军装口袋鼓胀得怪异,随着步伐发出金属碰撞声。
“补血。”他掏出黄桃罐头摞在诊台上,玻璃瓶底压住被风掀起的登记表。
周念拧开瓶盖,糖水裹着果肉滑入喉咙:“首长这是抄了供销社?”
战天翔未答,转身拎起个往机器吐痰的醉汉,反剪双臂按进泥地。
人群噤若寒蝉,只剩B超探头滑动的黏腻声响。
……
暴雨砸在手术室铁皮顶棚上,如万马踏蹄。
周念踮脚去够无影灯,腰肢猝不及防撞上铁铸般的胸膛。
战天翔的手掌裹住她指尖,带着枪茧的粗粝碾过调焦旋钮。
“上月你教过。”他气息喷在她耳后,震得碎发轻颤。
消毒水味里混进硝烟,周念后颈泛起细密疙瘩。
无影灯骤亮,照见手术台上昏迷的民兵——弹片嵌在肩胛骨间,伤口汩汩渗血。
“镊子。”她伸手,战天翔已将器械拍入她掌心。
金属相击的脆响中,他忽然开口:“张秀兰转去军区疗养院了。”
镊尖一颤,弹片当啷落入托盘。
周念没抬头:“需要复诊随时找我。”
“不必。”战天翔扯过纱布按住患者渗血的伤口,“她丈夫的抚恤金,够请十个专家。”
庆功宴的酒气熏得人目眩。
周念被公社书记灌下第三杯米酒时,战天翔的军靴踏碎了门槛。
他径直穿过谄笑的人群,打横抱起瘫在长椅上的周念。
“我媳妇醉了。”他声线淬着寒冰,惊得劝酒者摔了瓷杯。
吉普车在雨幕中疾驰,周念蜷在他怀里,闻见他领口残留的火药味。
颠簸中,她假意呓语:“要真怀了……就不用喝了…….”
战天翔手臂蓦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按进胸膛。
醒来时,战天翔正在床前穿军装。
床上还有他留下的温度。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状态睡觉的。
是这底下的白衬衫,还是其他……
“药。”男人转身递过来药和水。
周念咽下胶囊,苦味在舌尖炸开:“首长不怕我真是特务?”
战天翔扯开军装,满背伤疤在月光下狰狞如地图:“四十年,”他扣住她后颈,唇齿间铁锈味弥漫,“够我查清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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