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怀孕证明

战天翔突然起身，军装上的勋章叮当作响。

他走到李红梅面前，抽出配枪拍在桌上："造谣军属，按军法处置。"

“啊！”李红梅惊呼，腿一软跌坐在地。

周念趁机捡起化验单，瞥了一眼名字，冷嗤道："这是张秀兰的孕检报告，李同志怕是偷错了。"

战天翔瞳孔微缩。

周念凑近他耳边低语："首长放心，协议婚姻，我懂规矩。"

即便是英雄遗孀，也不能被公开当成造谣资本。

李红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屋子的。

新房是战天翔的宿舍，两张单人床拼成通铺。

周念躺在里侧数墙上的弹孔，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为什么帮秀兰？"战天翔突然问。

"医者仁心。"周念翻身看他，"倒是首长，为什么要替她瞒着怀孕的事？"

月光漏进窗帘，她看见战天翔喉结动了动："她丈夫临终前……托我照顾。"

周念想起手术台上那个苍白的女子。

这个年代的军人，连承诺都带着血腥味。

"睡吧。"战天翔背过身，"明天要下乡。"

周念数着他的呼吸声，突然说："战天翔，我们做真夫妻吧。"

暴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

周念抱着B超机缩在吉普车后排，余光瞥见战天翔握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昨夜那句话后，他凌晨四点就去了训练场。

"到了。"战天翔哑着嗓子打破沉默。

这次是更偏远的红旗公社。

听说有军官坐镇，来看病的妇女比上次多了一倍。

周念刚支起设备，就被个穿补丁衫的姑娘拽住袖口。

"大夫，能照照俺这里吗？"姑娘指着小腹，"俺男人说生不出儿子就离婚……"

战天翔正在登记名单，闻言笔尖戳破了纸张。

周念按住姑娘颤抖的手："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该照的是他。"

人群哄笑起来。

周念没注意到，战天翔悄悄在登记本上划掉了几个男人的名字。

返程时又遇塌方。

战天翔搬石头时衬衫裂了道口子，古铜色背肌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周念突然想起昨夜那个未竟的话题。

"首长没什么要问我？"她递上水壶。

战天翔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你身上有硝烟味。"

周念心头一跳——她今早特意用皂角洗过手。

"不是火药。"他指腹擦过她虎口，"是医院消毒水都盖不住的血性。"

远处传来狼嚎，周念的掌心贴在他胸膛。

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是谁的。

"周念。"战天翔的吻落在她眼睫，"闭眼。"

第二天全县都传遍了：战参谋长的新媳妇在吉普车里过夜。

周念捏着化验单走进院长室，身后跟着两个持枪警卫。

"我要请假。"她把怀孕证明拍在桌上。

院长茶杯摔得粉碎："这……这……"

"是战天翔的。"周念抚着小腹，"您要验DNA吗？"

走廊里，战天翔正看着体检报告出神。

昨夜他根本没碰她，但此刻突然觉得，有个小生命延续这份荒诞的婚姻，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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