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陛下,您拉弓的姿势像极了臣祖母绣花。
萧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虞栀正咬牙切齿地试图拉开那张比她人还高的铁胎弓。围猎场上,满朝武将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而她亲爱的丞相季清远正优雅地用手帕掩住上扬的嘴角。
虞栀:萧将军…
虞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虞栀:朕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
萧珩大步上前,玄铁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站到她身后,灼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拉弓的手。
萧珩:手肘下沉,腰背挺直——
呼吸喷在她耳畔。
萧珩:陛下这腰,倒是比女子还软。
虞栀手一抖,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去,正中十步外礼部尚书的官帽。
季清远:陛下神射!
季清远突然击掌,眉眼弯弯。
季清远:一箭中的,正中...呃,靶心?
老尚书白眼一翻,当场晕厥。
…
围猎午宴上,虞栀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社死现场"。
武将们轮流上前敬酒,每人都要绘声绘色描述一番"陛下神乎其技的箭术"。她咬牙切齿地啃着烤鹿腿,突然发现盘中多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
季清远:陛下…
季清远不知何时坐到她身侧,玉箸又夹来一片嫩笋。
季清远:空腹饮酒伤身。
对面萧珩的酒杯"咔嚓"裂了道缝。
虞栀正想道谢,忽见沈贵妃端着食盒袅袅婷婷走来…
沈如霜:陛下,臣妾亲手做了杏仁酥...
萧珩:且慢。
萧珩突然起身,剑柄"无意"打翻食盒。糕点滚落,一只凑过来的猎犬舔了舔,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场面瞬间大乱。
虞栀盯着沈如霜瞬间惨白的脸,又瞥见季清远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场围猎比早朝凶险百倍。
…
傍晚突发暴雨,虞栀在密林中迷了路。
当她第三次绕回同一棵歪脖子树时,终于崩溃地踢飞一块石头。
虞栀:什么破围猎!朕要回宫改奏折!
萧珩:陛下原来在这…
萧珩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他牵马走近,蓑衣下铠甲未卸。
萧珩:臣找了您半个时辰。
虞栀正要嘴硬,突然被腾空抱起。天旋地转间,她已被安置在马鞍前,后背紧贴萧珩的胸膛。
萧珩:抱紧…
萧珩单手控缰,另一手环住她的腰。
萧珩:林中有刺客。
仿佛印证他的话,暗处寒光一闪。虞栀还未惊呼出声,萧珩已抽剑劈落三支弩箭。马匹受惊狂奔,她下意识转身搂住萧珩的脖子——
"嗤啦"一声,束发的玉冠勾在了他的护心镜上。
暴雨如注,青丝如瀑。
时间仿佛凝固。萧珩的目光从她散落的长发,移到因湿衣而隐约显露的曲线,最后定格在她惊慌的脸上。
萧珩:陛下...
他的喉结滚动…
萧珩:您...
一支毒箭破空而来。
萧珩闷哼一声,左肩绽开血花。虞栀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按在马背上。
萧珩:别抬头!
长剑出鞘声划破雨幕…
萧珩:臣在,没人能动您。
马蹄声、厮杀声、雨声混作一团。虞栀紧闭着眼,鼻尖全是萧珩身上混着血腥的铁锈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寂静。
萧珩:死了三个,跑了一个。
萧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要下马,却突然向前栽倒——
虞栀慌忙接住他,掌心一片湿热。借着月光,她看见他肩头插着的箭矢泛着幽蓝的光。
虞栀:萧珩!
她声音发颤…
虞栀:你坚持住...
萧珩:陛下终于...肯直呼臣名了?
萧珩苍白着脸,却勾起嘴角…
萧珩:这支箭...值了...
虞栀手忙脚乱撕下衣袖给他包扎,没注意到林中一闪而过的月白身影——季清远静静立在树后,手中捏着一枚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沈家令牌。
…
三更时分,虞栀浑身湿透地踹开御书房门。
虞栀:查!给朕往死里查!
她将沈家令牌拍在案上,惊得熬夜办公的季清远朱笔掉地…
虞栀:朕倒要看看,是沈如霜想要朕的命,还是她爹等不及要换皇帝了!
季清远拾起令牌,突然单膝跪地…
季清远:臣有罪。
虞栀:什么?
季清远:臣早知沈家异动,却未及时...
他抬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暗涌…
季清远:若非萧将军,臣万死难辞其咎。
虞栀愣住。这是季清远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
虞栀:起来。
她伸手去扶,却因疲惫脚下一软。季清远下意识接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龙椅上。
太近了。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上的雨珠,闻到他衣领间的沉水香。季清远的手还扶在她腰间,却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
季清远:陛下...您的衣服...
虞栀低头,顿时魂飞魄散——湿透的龙袍紧贴在身上,束胸的绸带轮廓若隐若现!
虞栀:季卿…
她强作镇定。
虞栀:你看到了什么?
烛火噼啪作响。季清远缓缓抬眸,眼底情绪晦暗难明…
季清远:臣看到...陛下该喝姜汤了。
他脱下外袍裹住她,指尖克制地避开所有接触…
季清远:臣去传太医。至于今晚之事...萧将军的伤,需要静养多久?
虞栀心头一跳。这是要联手封锁消息?
虞栀:至少半月。
季清远:好。
季清远微笑,却让她无端发冷…
季清远:那这半月内,臣会替陛下...好好查查沈家。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半边隐在阴影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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