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陛下,该起了,三位辅政大臣已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
虞栀猛地从龙床上弹起来,差点被自己过长的寝衣绊倒。小德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低声提醒。
路人甲:陛下,深呼吸,记住您现在是男子。
虞栀定了定神,学着记忆中老板的样子板起脸。
虞栀:更衣。
半个时辰后,虞栀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面前站着三位气质迥异的大臣。
虞栀:诸位爱卿,有事启奏。
她刻意压低嗓音,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站在最左边的萧珩率先跨出一步,铠甲哗啦作响。
萧珩:陛下,北境军饷已拖欠三月,将士们怨声载道,若再不解决——
季清远:萧将军,
中间那位青衫文官温和地打断。
季清远:此事昨日已有决议,待江南税银到库,优先拨付军饷。
虞栀挑眉,这就是昨天帮她解围的季清远?凑近了看,这人长得真是...过分好看了。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放在现代绝对能当顶流偶像。
郑有财:季相国说得轻巧!
右边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郑有财:江南水患,税银至少要拖到下月!等银子到了,北境早就兵变了!
虞栀眨眨眼。
虞栀:这位是...
郑有财:老臣户部尚书郑有财,参见陛下。
胖子不情不愿地行礼。
好家伙,名字这么直白?虞栀差点笑出声,赶紧咳嗽掩饰。
虞栀:郑爱卿,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郑有财掏出一个油腻腻的小本子。
郑有财:回陛下,现存白银八万七千六百五十二两,黄金三千两。但各地欠款加起来超过一百万两...
虞栀眼前一黑。这哪是国库,这是贫困县财政啊!
虞栀:把账本给朕看看。
郑有财一脸震惊,显然没想到皇帝会亲自查账。虞栀快速翻阅,现代金融精英的职业病发作,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
虞栀:盐税为何比去年少了三成?
她指着一行数字。
郑有财:这...江南盐道被洪水冲毁...
虞栀:那为何修缮拨款只有五千两?
虞栀眯起眼睛。
虞栀:朕记得去年工部报的预算明明是五万两。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季清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萧珩则收起了轻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位突然精明的"少年天子"。
虞栀心中冷笑,这种做假账的手段,在她这个经历过上市公司审计的现代人眼里简直小儿科。
虞栀:传朕旨意…
她合上账本。
虞栀:即日起成立审计司,由季相国牵头,彻查近三年所有财政收支。另外,江南水患改'赈灾'为'以工代赈',招募灾民修堤筑路,按劳发饷。
季清远眼睛一亮。
季清远:陛下圣明!此举既可解决灾民安置,又能加快工程进度,还省去了中间盘剥...
郑有财:陛下!
郑有财扑通跪下。
郑有财:老臣...老臣...
虞栀:郑爱卿不必惊慌。
虞栀笑得人畜无害。
虞栀:只要你配合调查,朕相信你是清白的。
才怪。那本账目上至少有二十处明显漏洞,这老头不是蠢就是贪,或者两者兼具。
散朝后,虞栀长舒一口气,瘫在龙椅上。季清远却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卷竹简。
季清远:陛下今日...令臣刮目相看。
他将竹简放在案上。
季清远:这是臣整理的盐税历年数据,或许对审计有帮助。
虞栀警惕地看着他。
虞栀:季相国为何对朕这么好?
季清远微微一笑,眼角泛起细纹。
季清远:先帝临终托付,要臣辅佐陛下成为明君。今日见陛下展露锋芒,臣心甚慰。
那笑容太过真诚,虞栀一时分不清是真心还是演技。但当她低头看竹简时,敏锐地注意到季清远修长的手指上有几处新伤,像是被纸张割破的。
这人熬夜整理资料?虞栀心里某处软了一下。
季清远:陛下若无他事,臣告退。
虞栀:等等…
虞栀突然想起什么。
虞栀:萧将军似乎对朕颇有意见?
季清远脚步一顿。
季清远:萧珩世代将门,性格耿直。先帝在时,常与他比武论剑...
懂了,看不起文弱书生型的皇帝呗。虞栀撇撇嘴,心想等有机会一定要让那个自大狂刮目相看。
午后,虞栀在御花园散步消化食,远远看见凉亭里坐着个窈窕身影。
虞栀:那是谁?
路人甲:回陛下,是沈贵妃。自您登基后还未曾召见过...
虞栀仔细打量那位贵妃——约莫十八九岁,一袭淡紫纱裙,侧脸线条柔美,正百无聊赖地往池塘里扔鱼食。
路人甲:陛下要回避吗?
虞栀:不必。
虞栀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凉亭。
沈如霜听到脚步声回头,惊得手中鱼食撒了一地。
沈如霜:臣...臣妾参见陛下!
近距离看,这位贵妃更美了,杏眼樱唇,肤若凝脂,就是表情活像见了鬼。
虞栀:爱妃不必多礼。
虞栀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虚扶一把。
虞栀:在喂鱼?
沈如霜:...是。
虞栀:知道吗,在朕的家乡,有种说法——
虞栀眨眨眼。
虞栀:如果你对鱼许愿,它会游到龙王爷那里替你传话。
沈如霜呆呆地张大嘴。
沈如霜:真、真的吗?
虞栀:假的。
虞栀咧嘴一笑。
虞栀:鱼只有七秒记忆,游到半路就忘了。
沈如霜:啧…哈哈…哈
沈如霜慌忙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却止不住抖动。
虞栀正得意于自己的现代幽默,忽然感到背后一凉。转头望去,假山后一道高大身影一闪而过——那铠甲反光,不是萧珩是谁?
这厮居然偷看朕撩妹?虞栀顿时不爽,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亲近妃嫔再正常不过。说不定还能气气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将军。
虞栀:爱妃近日可好?
她故意提高音量,还伸手替沈如霜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花瓣。
沈如霜耳根通红,结结巴巴答不上话。虞栀心里暗笑,这姑娘也太纯情了。
回宫路上,小德子忧心忡忡。
路人甲:陛下,沈贵妃是沈太师之女,沈家与萧家素来不睦...
虞栀:知道了知道了。
虞栀摆摆手,心里却打起算盘。看来这朝堂上的水,比她想象的还深啊。
当晚,虞栀在灯下研究季清远给的资料,忽然发现一行小字注释。
——盐税缺额或与东海私盐有关,疑有朝中重臣参与。
她心头一跳,正想细看,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虞栀:谁?
她猛地起身。
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推开窗,只见月光如水,庭院空空如也。窗台上,静静躺着一支羽箭,箭头上扎着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西偏殿梁上有戏看。——知情人
虞栀捏着纸条,心跳加速。这是陷阱,还是线索?她这个女扮男装的皇帝,到底被多少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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