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污染度

“呵呵，杨哥，你身上的伤没事了？”

江尘尴尬对他们打招呼。

“嗯，经过医生检查还有一些特殊治疗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杨龙淡淡点头，此时他又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风衣，整个人有一种雷厉风行的凌厉气质。

“正好我们现在没事，要不我们带你去录入契约者信息，顺便参观一下这里的【天文会】怎么样？”

“走吧，走吧，反正这件事你迟早都要来办”

杨龙身旁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拖着江尘的胳膊往回走，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看着他们这副架势，江尘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

反正一会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江尘在心底默想。

边走边谈，江尘也知道杨龙身旁两人的名字。

高一些的叫柳磬宇，矮一点的叫方眠升。

二人都不是契约者，与之前医务室的女医生一样，是【天文会】的普通工作人员。

一路上，江尘不时看到类似他们这种三人小队急匆匆来急匆匆去，显然在临川市的【天文会】分部，三人一队是最常规的搭配。

“早上来调查的也是三人小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蓦地，他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娄女士那双冷静锐利的眼眸。

“我们到了”

柳磬宇出声，江尘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此刻几人似乎处在一个等候室内，周围有不少像他这样脸色紧张或是迷茫的人。

江尘忽然有些奇怪，不是说契约者数量不多吗，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人。

似是注意到他的疑惑，方眠升小声解释：

“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没几个新出现的契约者”

“可昨晚临川市却突然一股脑出现十多个新的怪谈”

“而数据监测中心的超算也不知道是不是运转过载，只在最开始检测到了怪谈的大致方位和数量，后来就彻底死机了”

“所以今天【天文会】的所有小队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被派出去寻找昨晚新生的契约者”

“这里面的人应该都是其它小队找来的昨晚新生的契约者”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江尘，你该不会也是从昨晚才变成契约者的吧？”

杨龙和柳磬宇听到他的问题，也纷纷回过头来。

“没有，不是，我上个星期天才拿到的羊皮卷”

江尘立即否认三连，顺便给自己编纂了背景。

绝对不能承认！

今天早上另一只小队才来他家调查，如果承认了，万一一会儿遇上他们，那不就全穿帮了。

而且还有昨晚那帮蒙面人，到现在江尘对他们都没有思绪。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人皮纸在自己手里。

那几个人明显是普通人，或许与【天文会】关系不大，但也绝对不能放松。

“这样吗？那一会你也正好跟他们一起测试了吧”

“我就说嘛，就之前江尘展现的能力就不像是一个新生的契约者”

杨龙小队的人本来就没怀疑他，听了他的回答后，就更没有疑心了。

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有作假的必要。

“测试？不是说只要登记信息就行了吗？”

江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和原来说的不一样？

“放心吧，测试没有危害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杨龙摆摆手，柳磬宇和方眠升忽然噤声，向门口看去。

江尘这才注意到正有三个人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三人分别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满脸富态的中年胖子，还有一个神色倨傲，样貌英俊的年轻人。

“在场的就都是昨晚怪谈的契约者吗？”

最前方穿着白大褂的老人看着屋内众人，忽然回头问道。

“卞老，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要等下午排查完才能过来”

落后半步的富态胖子连忙接上话头。

“他们都还没进行精神污染值检查和能量波测试吧？”

“本来说要测的，但一听说您要来，于是就打算等您来了再测，您顺便也能跟着看看”

富态胖子语气谄媚，白发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可见他对这胖子这份过度的热情也有些吃不消。

“那现在就开始测试吧”

“好好”

胖子点点头，随手招来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

“准备一下，让他们按顺序进去测试”

“杨哥…”

这几人看起来不像是【天文会】的人，江尘又想起昨晚的蒙面人，内心立刻隐隐不安。

“没事的，那个胖子是本地【天文会】资源部部长，那个老人看着像【研究所】的”

“至于最年轻的……他是上面【天文会】的人”

“你一会儿跟着他们一起，我们去帮你补充一下信息”

听了杨龙的话，江尘才稍微安了安心。

等候的人群开始慢慢向里面走，不久轮到他。

“呵呵，杨哥，你身上的伤没事了？”

江尘尴尬对他们打招呼。

“嗯，经过医生检查还有一些特殊治疗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杨龙淡淡点头，此时他又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风衣，整个人有一种雷厉风行的凌厉气质。

“正好我们现在没事，要不我们带你去录入契约者信息，顺便参观一下这里的【天文会】怎么样？”

“走吧，走吧，反正这件事你迟早都要来办”

杨龙身旁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拖着江尘的胳膊往回走，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看着他们这副架势，江尘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

反正一会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江尘在心底默想。

边走边谈，江尘也知道杨龙身旁两人的名字。

高一些的叫柳磬宇，矮一点的叫方眠升。

二人都不是契约者，与之前医务室的女医生一样，是【天文会】的普通工作人员。

一路上，江尘不时看到类似他们这种三人小队急匆匆来急匆匆去，显然在临川市的【天文会】分部，三人一队是最常规的搭配。

“早上来调查的也是三人小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蓦地，他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娄女士那双冷静锐利的眼眸。

“我们到了”

柳磬宇出声，江尘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此刻几人似乎处在一个等候室内，周围有不少像他这样脸色紧张或是迷茫的人。

江尘忽然有些奇怪，不是说契约者数量不多吗，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人。

似是注意到他的疑惑，方眠升小声解释：

“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没几个新出现的契约者”

“可昨晚临川市却突然一股脑出现十多个新的怪谈”

“而数据监测中心的超算也不知道是不是运转过载，只在最开始检测到了怪谈的大致方位和数量，后来就彻底死机了”

“所以今天【天文会】的所有小队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被派出去寻找昨晚新生的契约者”

“这里面的人应该都是其它小队找来的昨晚新生的契约者”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江尘，你该不会也是从昨晚才变成契约者的吧？”

杨龙和柳磬宇听到他的问题，也纷纷回过头来。

“没有，不是，我上个星期天才拿到的羊皮卷”

江尘立即否认三连，顺便给自己编纂了背景。

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竟然又是之前那个女医生。

看到江尘，女医生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没看出来，这么年轻就成契约者了”

“过来坐这里，我给你抽血”

抽完一管血后，女医生指了指身后：

“接下来往里面走，注意按住棉签，别让血流出来了”

江尘点头道谢，继续向里面走去。

下一处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在一台巨型计算机面前。

“江尘，十八岁，是你？”

“对”

“好，现在站到里面去，身体放松”

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指了指不远处放在地上的银白色装置，江尘听从吩咐站了上去。

几台扫描仪贴着他的身体扫过，江尘顿时有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扫描仪恢复原态，但检查员却没让他下来。

“你好，我可以走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几个研究员看着自己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对劲，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我去，不会是暴露了吧”

“可我也没把人皮纸带身上啊”

江尘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向里面走吧，还有最后一个测试在等着你”

末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指了指里面。

江尘走进去。

这个房间里放了许多书，在一张木质书桌后面，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正用柔和的目光看向他。

视线扫过女人身前的名牌：舒琳。

“气质和妈妈挺像的，只不过妈妈气质更优雅”

江洛在心里嘀咕，他心里想的妈妈自然是怪谈里的妈妈，而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夏嫣然。

“你好，请坐”

舒琳抬手示意桌子对面的椅子。

江尘坐好。

“还是学生？”

“对”

“高中生”

“嗯，高三了”

“啊，那学习一定很辛苦吧”

“也还好”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分钟，舒琳忽然坐直身体：

“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一些心理方面的检查，不用太担心，像刚才一样回答就好”

舒琳脸上仍然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不自觉放松。

江尘点头。

“好，那我开始了”

……

十几分钟后，江尘从最后一个心理理疗室走出。

杨龙小队的人早已等在门外，只是他们的脸色却有些奇怪。

“杨哥，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尘忽然想起在第二个检查室时，检查员奇怪的表情。

这二者之间不会有某种联系吧？

杨龙三人看了看彼此，然后面相最柔和的柳磬宇清了清喉咙，犹豫问道：

“江尘，你真的是契约者吗？”

江尘顿时眉头一乱，有些不明白柳磬宇话里的意思。

“诶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尘是不是契约者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他之前在红绿灯怪谈里表现的非人能力，除了契约者，正常人谁能用出来，你能吗？！”

方眠升嘴巴一撇，没好气地瞪了眼柳磬宇。

柳磬宇立刻尴尬地摸了摸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太蠢了。

但一切还是因为江尘的测试结果实在是……太奇怪了。

江尘想了想，然后悄无声息召唤出人皮纸，将口袋里人皮纸的一角漏给几人看。

只要不上手摸，仅从外观上，人皮纸和羊皮卷差别不大，没什么暴露的风险。

可是在看到人皮纸后，杨龙三人的脸色却变得比之前更奇怪了。

硬要形容，那就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震惊加难以置信。

“杨哥，是和刚才的测试有关吗？”

江尘开口问道。

从表情来看，他们的震惊应该与人皮纸无关。

那还能有什么事？

“你们两个去帮江尘拿测试报告还有监测仪”

“江尘，你跟我过来”

杨龙对着柳磬宇和方眠升二人吩咐完毕，又对着江尘点点头。

江尘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一处休息室，二人面对面坐定。

“杨哥…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江尘目光坚定，呼吸平稳。

“你对契约者了解多少？”

杨龙沉默片刻后，却问起江尘问题来。

“我…只知道契约者会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羊皮卷”

“每次进入怪谈后，羊皮卷上会出现怪谈里的规则”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江尘苦笑，现在想想，他对契约者的了解实在寡陋。

“很不错了，大部分普通人了解的也就是这么多”

杨龙却很中肯地赞许了他的回答。

“但从今以后你也是契约者了，所以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些新的有关契约者的事情”

话锋一转，杨龙语气变得郑重。

涉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江尘也立刻聚精会神听他讲授。

“契约者都很不幸，比起普通人，他们没有正常生活，必须不断地去参与一场又一场恐怖怪谈，然后拼尽全力，才能从怪谈里活着回来”

“但契约者也很幸运，通过怪谈，他们能获得很多不存在于现实的珍贵奖励，比如怪谈通关奖励”

“又比如，特殊的异能”

江尘忽然一愣，随即就想到了杨龙之前那一身银白色的金属皮肤，抬头看向他。

“对，在红绿灯怪谈里，你看到的就是我的能力：钢铁之躯”

杨龙点点头。

“关于异能的由来，主流的解释是契约者在通关怪谈时，精神在不知不觉间受到怪谈的污染而产生异变”

“这些异变的最终表现形式就是异能”

“一般情况下，精神污染度大于1％，契约者就会产生或大或小的能量波。”

“而能量波将会因人而异产生异能”

杨龙忽然停顿了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缓缓开口：

“刚才【天文会】对你的检查中，发现你现在的精神污染度是3％，而能量波却是0”

“仅从结果来看，你更像是一个误入怪谈的普通人，而非契约者”

说到这，杨龙就停了下来。

他有些担心江尘可能会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一定有人能接受的了。

可出乎他的意料，身前的少年听完自己的话后，脸色竟然一丝未变。

“这样吗？谢谢你为我解释这么多事，杨哥”

良久，江尘诚恳对杨龙表示感谢。

“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杨龙忍不住问道。

被迫接受这场不公平的游戏，所有人都获得了赏赐，却只有自己没有。

换个心态不好的，恐怕会立刻自暴自弃。

“还好吧，我之前的人生一直都普普通通，现在倒显得我有点特殊了”

江尘却露出爽朗的表情，没有一丝虚伪的掩饰。

自己人最清楚自己情况。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契约者。

人皮纸是他误触的。

之前的能力也是妹妹借给他的。

而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自然不会感到失落。

而对误入怪谈，他虽然有遗憾，却并不后悔。

如果昨晚没有进入怪谈世界，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杨队，我们回来了”

柳磬宇二人这时从外面走来，手里拿着一堆东西。

“江尘这是你的测试报告”

“这是【天文会】给每个契约者的能量场监测仪，能随时检查自身的精神污染度还有周围的能量波”

“这是【天文会】编纂的《关于怪谈的三百个知识》，虽然名字是有点奇怪，但对于你来说却很必要”

“……”

柳磬宇像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把一堆东西塞进江尘怀里。

方眠升则站在一旁小声和杨龙说话，两人不时向江尘看来，让他有些不自在。

突然，沉默的杨龙一把按住江尘肩头，表情严肃：

“之前的测试结果有误，一会你再去测试一次”

“哈？”

江尘不明白杨龙为什么这么说。

“红绿灯最后你明明表现出了很强大的身体强化能力，之前应该是检查科的设备老化出问题了，一会再去测一次”

“不用了吧，杨哥”

江尘连忙拒绝。

就算再测一百次，他相信自己身上也不会出现能量波。

但杨龙这番态度，却让他很感动。

“江尘，再试一次吧”

方眠升也忽然开口。

“天文会对于异能强大的契约者，会倾注更多资源进行培养，你不应该被埋没”

身后的柳磬宇缓缓开口。

“柳哥…”

江尘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龙三人对他的期望他能感受得到，但再测试一次，恐怕也只会让他们失望。

“你们几个在里面干什么？！”

“快出来，这屋子等会儿我们有用”

就在气氛陷入停滞之际，霸道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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