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找到你们了
季长歌猛地回头,只见藏书阁长老吴清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入口处,手中捧着一本古书。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呼叫守卫,而是快步走来:"时间紧迫,听我说。"
吴清风翻开古书,里面竟是一幅剑冢结构图:"锁灵台实际是连通上界的传送阵,玄霄子每三百年借大血月之力,通过剑灵为媒介向上界输送本界修士的精元。"
他指向图中九个红点:"这是九处阵眼,需要同时破坏才能中断仪式。我负责三处,你们——"
"吴长老。"季长歌突然打断,"酒痴前辈说您是他徒弟?"
吴清风苦笑:"不错。师父装疯卖傻三百年,就是为了今日。"他从怀中取出三枚玉简,"这里面记载了破坏阵眼的方法。明晚血月升起时,玄霄子会亲自启动大阵,那时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周清霜接过玉简,突然神色一变:"有人来了!"
吴清风迅速收起图纸:"明日申时,丹堂弟子会来采药,你们混在其中。"说完,他身形诡异地淡化消失,仿佛融入书页。
几乎同时,一队巡逻弟子走进剑冢。三人急忙躲到剑林深处。季长歌注意到,周清霜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锁灵台上,眼中剑光越来越盛。
"你在吸收这里的剑意?"他低声问。
周清霜点头:"剑冢是剑圣当年悟道之地,每一把剑都蕴含一道剑意。"她突然握住季长歌的手,"帮我个忙。"
不等季长歌反应,周清霜已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眉心剑印上!刹那间,季长歌体内太虚精血沸腾,顺着手指流入剑印。周清霜浑身剧震,双眼完全化为银色,无数剑影在瞳孔中流转。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我不仅是剑圣传人,更是他的血脉后裔...就像你与太虚的关系。"
季长歌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通过血脉连接感知到周清霜的部分记忆——三百年前,一个女婴被偷偷送入玄霄门,交给当时的丹堂首座抚养...
"小心!"白芷突然将二人扑倒。一道银光从他们头顶掠过,击中远处岩壁,整片剑林瞬间化为铁水!
寒辰的声音在剑冢内回荡:"小老鼠们,找到你们了。"
三人屏住呼吸,看到寒辰带着两名巡天卫悬浮在锁灵台上方。其中一人手中提着奄奄一息的洛清羽!
季长歌几乎要冲出去,被白芷死死按住。寒辰轻抚剑灵晶石,满意地点头:"明日此时,剑灵三百年来积累的剑意将作为最好的祭品。"他转向洛清羽,"至于你...正好用来测试新炼制的搜魂锁。"
一根银色细链刺入洛清羽眉心,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季长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见洛清羽突然对他所在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带她去血牢。"寒辰挥手,"明日第一个炼化她。"
巡天卫带着昏迷的洛清羽离去后,寒辰又在剑冢巡视一圈,最终停在距离三人藏身处仅十步之遥的地方。季长歌能清晰看到他银色长袍上绣着的星辰图案——与太虚记忆中一模一样。
"太虚,我知道你能听到。"寒辰突然对着空气说道,"你以为留下种子就能翻盘?可笑。这次我会亲手捏碎你的希望。"
说完,他化作银光消失。三人又等了一刻钟才敢动弹。
"必须救洛清羽!"季长歌咬牙道。
白芷摇头:"血牢由元婴期长老镇守,硬闯就是送死。"她看向周清霜,"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剑圣完全觉醒。"白芷沉声道,"周首座,你现在能调用多少剑圣力量?"
周清霜闭目感应,眉心剑印亮起:"三成...但若能得到寂灭剑认主..."
季长歌毫不犹豫地将黑剑递给她:"它是你的。"
周清霜却没有接:"不,剑圣传承需要特定仪式。我需要你帮我进入'剑心通明'状态。"她眉头紧锁脸色突然变得古怪,"需要...双修。"
"什么?!"季长歌差点咬到舌头。
"不是那种双修。"周清霜翻了个白眼,"是神魂共鸣。你体内有太虚血脉,能帮我平衡剑圣之力的锐气。"
白芷检查了下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够吗?"
"勉强。"周清霜拉起季长歌,"跟我来,剑冢最深处有间密室。"
......
密室是当年剑圣闭关之所,四壁刻满剑诀。周清霜让季长歌与自己相对盘坐,寂灭剑横置膝间。
"闭眼,放松神识。"她轻声道,"我会引导你的意识进入我的剑心。"
季长歌照做,很快感到一股锋利如剑的意识刺入自己识海。剧痛中,他本能地调动太虚精血抵抗,却听周清霜喝道:"不要抵抗!让剑意贯穿你!"
咬牙撤去防御,季长歌顿时感到千万把利剑在神魂中穿梭。就在他即将崩溃时,心脏处那滴金色精血突然扩散,化作柔和金光包裹住所有剑意。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锋锐的剑意与柔和的太虚之力交融,在季长歌丹田内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结构:太虚气旋、剑圣气旋以及新生出的"调和气旋"。三股力量循环往复,竟让他修为直接突破到筑基中期!
"原来如此..."周清霜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太虚与剑圣本就是互补大道。现在,看好了——"
一幅幅画面在季长歌脑海中展开:三千年前,剑圣与太虚在昆仑之巅论道七日,创出《太虚剑经》;两人发现上界阴谋后,联手其他五圣制定"种子计划";最终决战前,剑圣将毕生剑意封入寂灭剑,交给最信任的酒痴保管...
"铮!"
膝间寂灭剑突然长鸣,挣脱二人悬浮空中。剑身上七道锁链虚影已断其四,剩余三道也岌岌可危。周清霜睁开眼,眸中剑光收敛为深邃的银辉。
"成了。"她握住寂灭剑,剑身立刻延伸至三尺青锋,"我现在能发挥剑圣五成实力,足以短暂对抗元婴初期。"
白芷从门外匆匆进来:"天快亮了,我们必须离开。"
三人刚出密室,整个剑冢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的宝剑纷纷坠落,锁灵台方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不好!"周清霜面色大变,"有人在提前激活锁灵台!"
冲回主洞穴,他们看到了骇人一幕——锁灵台上,剑灵晶石正在疯狂挣扎,而九根青铜柱中的三根已经亮起血色符文。更可怕的是,柱子上不知何时绑了三个活人:左边是奄奄一息的洛清羽,中间是酒痴,右边竟是...莫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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