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月下

雪松木魔杖抵住灵犀咽喉时，她正踮脚在德思礼家阁楼画星图。紫杉木衣柜表面流转着银河投影，二十八宿被哈利用荧光咒逐颗点亮。女孩突然抓住他手腕，沾着朱砂的笔尖在虚空中画出敕令："青龙避万兵，白虎避不祥——"

魔杖顶端迸发的红光撞上突然浮现的龟蛇虚影。斯内普黑袍翻滚着出现在星辉中，鹰钩鼻几乎贴上灵犀绘制的玄武图腾："非法时空魔法，还有..."他瞳孔突然收缩，"东方的血祭之术？"

哈利下意识挡在灵犀身前，却发现教授的目光凝固在女孩锁骨处。那里有道金色闪电纹路，正与他额头的伤疤同步跳动。"十一年前..."斯内普魔杖尖端颤抖着划出莉莉曾用的守护咒轨迹，"你和那个雨夜有关联？"

灵犀突然吹灭蜡烛。黑暗降临的刹那，哈利感觉衣领被人拽住，再睁眼时已坐在女贞路尽头的电话亭顶。灵犀的襦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指尖还残留着移形换影特有的硫磺味。

"那个黑袍蝙蝠身上有腐魂草的气息。"她将本命剑穗拆成两股，金色丝线在月光下自动编织成同心结，"我在圣芒戈见过这种毒，中咒者每夜子时都会听见亡魂呢喃。"

哈利想起达力表哥最近总在深夜尖叫。上周他亲眼看见弗农姨父从翻倒巷带回的铜壶里爬出黑雾，而此刻灵犀剑穗上的玉珠正映出达力卧室窗外的三道人影——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

"他们盯上了达力？"哈利浑身发冷，"可达力只是个麻瓜..."

"是冲着你来的。"灵犀突然解开衣襟，哈利慌忙转头却瞥见她心口浮现的八卦阵图，"看这里，坤位偏移，震宫带煞——有人用血缘魔法定位你的位置。"

电话亭突然剧烈摇晃。地面渗出沥青般的黑潮，从中升起十二具挂着水藻的阴尸。灵犀并指抹过剑穗，玉珠迸发的剑气将最先扑来的怪物劈成两半："带达力走！这是调虎离山！"

哈利撞碎德思礼家二楼窗户时，达力正被黑雾托向半空。弗农姨父举着猎枪朝虚空射击，佩妮姨妈瘫坐在打翻的蓝莓派里尖叫。哈利抓住达力脚踝的瞬间，一道绿光击穿天花板。

"统统石化！"灵犀的声音从街心传来。哈利看见女孩倒悬在电话亭顶端，发带散开如泼墨，剑穗化作金色牢笼罩住整栋别墅。阴尸在碰到金光的瞬间化为灰烬，而灵犀七窍开始渗血。

斯内普的守护神银鹿撞破结界时，哈利正接着坠落的灵犀。女孩的襦裙褪成惨白，发间银铃碎成齑粉。"记住..."她将染血的同心结塞进哈利掌心，"月圆之夜用清晖咒温养剑穗..."

二十天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蒸汽模糊了离别。灵虹的襦裙换成了赫奇帕奇院袍，腰间却依然系着桃木剑。"师父派人来接我回山门了。"她笑着展示掌心的传送符，泪水却打在青铜镜碎片上，"等我能御剑飞行了，就从昆仑山直接飞到你宿舍窗口！"

霍格沃茨特快鸣笛的刹那，灵犀突然咬破指尖点在哈利眉心。滚烫的血珠渗入伤疤，他看见幻象：霍格沃茨城堡在地动山摇中崩塌，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灵犀跪在废墟里，而她心口的八卦阵正吞噬着漫天星辰。

"这是...未来？"

"是警告。"灵犀倒退着融入虚空，声音随着身体逐渐透明，"当你的伤疤开始吞噬闪电，当我的剑穗染上月光..."

汽笛声吞没了后半句。哈利低头发现掌心多了道剑形烙印，而站台时钟的指针正逆时针旋转三圈。赫敏在车厢里惊呼着跑来时，他正盯着突然出现在行李箱上的昆仑镜碎片——镜面映出的霍格沃茨塔楼顶端，站着三个没有面孔的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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