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痛痛飞走啦

哈利蜷缩在碗柜的角落，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达力今天用玩具火车砸他时用力过猛，金属轨道在眉骨上划出一道狰狞的裂口。德思礼夫妇当然不会带他去医院——此刻他们正在客厅为达力的一周岁生日录像带配上夸张的笑声。

突然，碗柜顶部的隔板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哈利仰起头，看见木质纹理正在像融化的黄油般扭曲，一团青色的光晕从中渗出。他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小女孩从天花板跌进他怀里。

"痛痛飞走啦！"女孩用冰凉的手指按住他流血的额角，口中哼着奇怪的调子。哈利感觉有清泉流过伤口，当他摸向眉骨时，那里只剩下一片光滑的皮肤。

"我是灵犀，从昆仑山来的。"女孩晃动着缀满银铃的发带，碗柜里顿时充满山涧溪流般的叮咚声，"刚才在追九色鹿时踩错了传送阵，你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像...像桂花酒酿圆子！"

哈利从没遇到过会用成语形容气味的女孩。灵犀的襦裙沾着晨露，袖口绣着的仙鹤在昏暗的灯光下舒展翅膀。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琥珀色糕点，掰成两半递给他："百花蜜糖糕，吃了就不疼了。"

他们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分享点心，灵犀的发梢闪烁着萤火虫似的光点。当楼下传来佩妮姨妈的高跟鞋声时，女孩突然抓住哈利的手腕："有人要来了，闭上眼睛！"

哈利感到身体突然失重，再睁眼时已经坐在女贞路尽头的梧桐树上。暮色中的街道镀着金边，灵犀的裙裾在晚风里翻飞如蝶翼。"看好了哦。"她并指成剑，街边的落叶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凑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御物术，我偷偷学的。"灵犀吐了吐舌头，指尖一转，落叶凤凰便俯冲而下，轻轻叼走弗农姨父刚戴上的假发。看着那个油光发亮的秃顶在夕阳下反光，两个孩子在树梢笑作一团。

这样的秘密相会持续了整个夏天。灵犀教哈利用露水在玻璃上画符咒，被施咒的窗户会在达力靠近时自动结霜；他们用桃木剑挑着袜子当旗帜，在德思礼家的屋顶玩"攻打食死徒"的游戏。直到某个雨夜，碗柜里的时空裂缝突然扩张，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影从漩涡中浮现。

"昆仑镜的波动..."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小丫头，把神器碎片交出来！"

灵犀将哈利护在身后，袖中滑出一柄玉质短剑。当黑衣人挥动骷髅杖射出绿光时，女孩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刺目的金光中，哈利看见灵犀的襦裙染上血迹，她随身佩戴的青铜镜碎片正与自己额头的伤疤产生共鸣。在意识消失前的瞬间，他紧紧抓住女孩冰凉的手，感觉有温暖的气流顺着经脉涌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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