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信任裂痕

新学期的第一场雪还未化尽，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已贴满《第二十四号教育令》的告示。灵犀踮脚看着公告栏，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禁止非经批准的课外魔法实践'？这摆明针对我嘛！"

西奥多站在两步之外，目光扫过告示末尾乌姆里奇的签名："最近魔法部在排查'潜在威胁'。"他压低声音，"你最好把那些符咒收好。"

话未说完，一阵刺耳的尖笑从转角传来。乌姆里奇穿着她那件毛茸茸的粉色开襟衫，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傲罗："啊，这不是我们可爱的东方小客人吗？"

灵犀本能地后退半步，西奥多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她半个人。

"例行检查。"乌姆里奇挥动魔杖，灵犀腰间的锦囊突然飞到她手中，"让我看看...哦天哪！这些危险的东方法器！"

"不是！西方变得这么穷的吗？我的东西都要抢！"灵犀伸手要抢，却被傲罗的魔杖抵住喉咙。

西奥多的手指攥紧了袖中的魔杖，语气却保持平静："教授，根据《国际魔法物品流通法》第七条，交换生有权携带——"

"闭嘴，诺特先生。"乌姆里奇的眼睛眯成两条缝，"我收到可靠消息，某些东方巫师正在用邪恶的咒语腐蚀霍格沃茨。"她晃了晃锦囊里掉出的青铜罗盘，上面刻着的八卦符文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灵犀瞳孔骤缩："没文化！那不是血，是朱砂遇魔反应！"

"带走。"乌姆里奇转身离去，傲罗粗暴地拽住灵犀的手臂。她的发簪在挣扎中掉落，在地面摔成两截。

西奥多弯腰捡起玉簪，指尖触到断口处温润的灵力波动。

***

地牢临时改造的审讯室里，灵犀被锁在刻满反魔法符文的石椅上。乌姆里奇把玩着从她身上搜出的物品：绘有星图的丝绢、装着可疑粉末的瓷瓶，还有那本写满方块字的《太虚符箓集》。

"现在，亲爱的，"乌姆里奇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告诉我们，昆仑仙宗和邓布利多有什么交易？"

"这只是修行笔记。"灵犀盯着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窥镜项链——那上面附着层黑雾，"倒是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后颈发凉？午夜惊醒时听到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

乌姆里奇的笑容僵住了。

"被心魔附身的感觉不好受吧？"灵犀突然用中文快速念咒，被困在背后的手指悄悄掐诀。审讯室的火把骤然变成青色，将乌姆里奇影子投射在墙上——那分明是个长着犄角的怪物形状。

傲罗们惊恐后退，乌姆里奇尖叫着摔倒在地。灵犀趁机震断镣铐，却在抓住门把手的瞬间被昏迷咒击中。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审讯室地板缝隙中钻出一缕黑雾，缠绕上乌姆里奇的脚踝。

***

西奥多在斯莱特林寝室来回踱步，手中的双面镜突然发烫。镜面浮现出父亲阴鸷的脸："听说你在庇护那个东方女巫？"

"她只是交换生。"西奥多稳住声线。

"诺特家族不需要泥巴种朋友。"镜中的诺特先生转动着蛇头戒指，"或者说...你更想像你母亲那样，因为亲近低贱血脉而被家族除名？"

西奥多背后的冷汗浸透了衬衫。镜面忽然泛起波纹，显露出段记忆画面：年幼的自己躲在窗帘后，看着母亲被三个戴着兜帽的人押出庄园，她的魔杖在月光下断成两截。

"明天之前，向帕金森小姐道歉并与那女孩断绝来往。"镜面恢复平静前，最后闪过灵犀被押入地牢的画面。

***

医疗翼弥漫着提神剂的气味。灵犀在午夜惊醒，发现床头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月光勾勒出西奥多苍白的轮廓，他手里攥着修补好的玉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为什么救我？"灵犀哑着嗓子问。她记得昏迷后有人闯入地牢，记得清心咒特有的檀香味，记得有人背着她穿过密道时急促的心跳。

西奥多将玉簪放在她枕边："你弄坏我的魔药笔记还没赔。"

灵犀抓住他的手腕，灵力如丝般探入——她"看"到了双面镜中的威胁，看到了破碎的童年记忆，看到了他在父亲书房偷换记忆瓶的惊险。

"你父亲被心魔侵蚀了。"她直起身，"那种黑雾，和禁林里的同源..."

西奥多猛地抽回手："这不是你该管的。"

"我能净化——"

"然后让诺特庄园多具尸体？"西奥多站起来，黑袍在月光下像团化不开的墨，"离我远点，对你我都好。"

门重重关上。灵犀捏着尚有体温的玉簪，忽然发现簪头镶嵌的灵石里封着道微型符阵——是西奥多用魔咒固定的防护结界。

窗外禁林传来野兽般的咆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接近城堡。她摸向空荡荡的腰间，想起被收缴的罗盘...那里面封着的可不是普通指南针，而是镇压"暗虚"的阵眼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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