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给你开的药,吃了吗?”
晨夏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锐利地看向贺澄望
贺澄望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自己扔在抽屉里的药瓶
当时拿回去,他也就吃了寥寥几颗,之后便因为各种琐事,把吃药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抛诸脑后
此刻被晨夏司这么一问,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脸上微微泛起尴尬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任何理由都像是狡辩
沐诗白在看着贺澄望的反应,心里便明白过来
“贺澄望,你这样不按时服药,病情怎么能得到有效控制呢?”/晨夏司
贺澄望低下头,沉默不语
晨夏司无奈地看了贺澄望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他去做复查
沐诗白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
医院的候诊区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味,周围人来人往,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沐诗白坐在略显冰冷的椅子上,眼神有些放空,静静地等待复查结果
时间缓缓流逝,沐诗白时不时地看向复查室的门,期盼着贺澄望能快点出来
…
,一声略大的“什么”从复查室里面传出,那是晨夏司的声音,语气中满是震惊
沐诗白的心猛地一紧,条件反射般瞬间站起身来
他犹豫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朝着门的方向挪动,最后轻轻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动静
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模糊的话语,像是仪器的声响夹杂着晨夏司和贺澄望压低的交谈声
他努力分辨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却又不敢往深处想
…
复查室内,贺澄望正不紧不慢地把脱下去的上衣重新穿好,动作从容,可晨夏司却满脸写着震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贺澄望
“贺澄望,你明知道你身体支撑不住你做…那些事情”
晨夏司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后半句话像是卡在嗓子眼,想说又有些犹豫
他实在难以理解,贺澄望明明清楚自己身体的脆弱程度,为何还要去做那些对身体损耗极大的事
贺澄望系好衣扣,抬眼看向晨夏司,神色平静
“有些事,没办法”
晨夏司气得直跺脚,指着贺澄望,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诫
贺澄望透着一股执拗,那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让晨夏司感到既生气又无奈
贺澄望平日里就日复一日地高强度刷副本,这已然对他本就因马凡综合征而脆弱的身体机能造成了极大损害,可谁能想到,如今他竟不知听信了哪个人说的,信了所谓“适当的性事”能够略微缓解病症
更让人哭笑不得又满是担忧的是,他居然还是被压的那个角色
这般折腾下来,无疑是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也难怪晨夏司在检查中发现新的严重问题时,会如此震惊气愤
毕竟以贺澄望目前的身体状况,任何过度损耗体力精力的行为,都可能引发难以预估的后果
贺澄望为了缓解病情,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这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贺澄望看着晨夏司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
“总得去试一试才行,而且,我找的人,我信”
“至少我死的时候肯定不会太痛苦”
声音很轻
晨夏司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得冒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你这是什么歪理?拿自己的命去试这种没谱的事!万一出了意外,你想过后果吗?”
贺澄望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洒脱,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这身体,你也清楚,病症一天天加重,如今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既然有一线可能,为什么不试试?”
贺澄望的眼神望向远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的行为寻找最后的慰藉
晨夏司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摇头,心中满是担忧与
贺澄望找的人是历羽澄,那个被称作“大厦管理员”的家伙
回想起之前,他俩之间还发生过一段冲突,可不知怎的,贺澄望瞧着历羽澄那张脸,竟意外地符合自己的审美胃口
再者,贺澄望也察觉到历羽澄对自己有意思,这一来二去,当听闻那所谓“适当性事可缓解病症”的说法后,他竟没过多思考,就做了决定
历羽澄平日里除了吃,是出了名的爱干净,在这方面,贺澄望倒不担心会染上什么性病毒,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最多只有上半身的事
只是他这般孤注一掷,全然不顾自己已然脆弱不堪的身体,实在是让人为他捏把汗
告诉贺澄望“适当的性事可以略微缓解病症”这个消息的人并非历羽澄,贺澄望听闻这个说法后,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找上了历羽澄,而历羽澄,或许是出于对贺澄望的那份特殊情愫,尽管知晓这事儿风险不小,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贺澄望,你疯了吧!就这么轻信一个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还拉上别人一起冒险!”
贺澄望却依旧一脸淡然,他已经在心中权衡过所有利弊
“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历羽澄既然答应了,我就想试试”
…
过了好一会儿,复查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贺澄望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袋药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眼中还隐隐透着一丝抗拒,显然,他似乎并不是很想吃这些药
沐诗白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看着贺澄望
“贺前辈,怎么样了?”
“还有,这药…”
贺澄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沐诗白的问题
“先回去吧”
说着,便抬脚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沐诗白默默地跟在贺澄望身后,心中满是担忧,他知道贺澄望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
一路上,贺澄望始终沉默不语,紧紧握着药袋的手微微泛白,似乎在内心挣扎着什么,沐诗白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只能默默陪着他
…
回到大厦组内,贺澄望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把那袋药随意地往桌上一放,连说明书都懒得看一眼,便一股脑地将那些杂七杂八的药就着水囫囵吞了下去,动作带着几分随意,随后,他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在等着他
“下午五点,我在大厦门口等你”
贺澄望边走边说,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完全没意识到,有些药之间可能会相互起反应,根本不能一起吃
沐诗白看着贺澄望这般不管不顾的模样,也只能默默转身,走出了大厦
…
沐诗白回到家,匆匆和黎果打了个招呼,便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慕夜组织
一路上,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直到抵达组织驻地,才惊觉自己的面具不见了
他思索片刻,估摸着应该是掉在组里的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了,反正下午还要回大厦,他便想着到时候顺便拿回来就好
贺澄大概率不会进他的房间,也就不会发现面具,而月柚知晓沐诗白在慕夜组织的身份,肯定不会多嘴和贺澄望提及此事
至于贺小真,那孩子单纯,应该只会把面具当成个普通玩意儿,不会多想
这么一番思忖后,沐诗白稍稍放下心来
沐诗白在组织里四处转了一圈,不经意间走到后院,竟瞧见陆景风正蹲在地上吃草
没错,千真万确是在吃草
而且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他惬意地靠着树休息,手却没闲着,不断揪着白墨悉心种下的花草往嘴里塞
“风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白姐种的花全拔了?”
沐诗白又惊又急,赶忙快步走过去
陆景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到沐诗白,便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沾上了些草叶,显得有些滑稽
“诗音你回来了啊?白姐种的这花草能吃!真的!甜的!”
说着,他还兴奋地扬了扬手中刚揪下来的一把花草,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美味
沐诗白哭笑不得,看着满地狼藉,那些原本娇艳的花朵东倒西歪,嫩绿的草叶也被扯得凌乱不堪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心想白墨要是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气得跳脚
“你呀你,就算能吃,也不能把白姐的花草都给祸祸了呀!”
沐诗白半是责备半是好笑地说道
“你这要是让白姐看见了,白姐不让你种回去都难了事…”
沐诗白的话还没说完,冷不丁被陆景风往嘴里塞了一把草
那鲜嫩的草叶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猝不及防地闯入口腔
沐诗白满脸的惊愕,刚想发作,却瞧见陆景风那一脸期待的模样,仿佛在等着他给出对这“美味”的评价
不知怎的,沐诗白竟鬼使神差地嚼了嚼
还别说,这草竟然真有一丝清甜,在舌尖慢慢散开
陆景风见沐诗白没有吐出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说着,又揪了一把草,自顾自地吃起来
于是,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蹲在白墨精心打理的后院里,吃起草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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