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姐姐突然变成时间魔女

蝉鸣声在自动贩卖机的嗡鸣中融化，白羽叼着棒冰蹲在树荫下，看狂三和山打纱和在不远处的公园长椅分享可丽饼。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划破午后宁静——戴着草莓发卡的小女孩正对着梧桐树顶哭喊："咪酱快下来！"

"正义执行时间到~"山打纱和用叉子戳了戳狂三的额头。

"少来。"狂三甩开刘海，蕾丝袜带上的银链随着爬树动作叮当作响。白羽望着她灵巧跃上枝桠的背影，突然想起仙界养的那只总爱偷仙果的灵猫。

黑猫在树梢炸毛弓背，狂三的裙摆扫落几片梧桐叶。当她抱着猫咪轻盈落地时，发梢还粘着片金龟子的翅膀。"下次别爬这么高啦。"她把猫塞回小女孩怀里，顺手摘掉对方辫子上的草屑。

"狂三同学就算穿短裙也..."山打纱和举着手机连拍，"上周帮老奶奶搬西瓜，上个月送迷路双胞胎回家..."

"那只是顺路！"狂三耳尖泛红地打断，转身时运动鞋尖碾碎颗松果。白羽注意到她悄悄把蹭破皮的右手藏进裙褶——和当年在仙界接住坠崖小仙童时的逞强模样如出一辙。

便利店橱窗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主持人声音被蝉鸣割得支离破碎："...内战导致卫生系统崩溃，霍乱感染风险..."

山打纱和晃着可丽饼包装纸指向街角："要不要来我家撸猫？玛伦最近总对着你的照片踩奶哦~"

"突然拜访太失礼了！"

"那就现在去买伴手礼~"山打纱和拽着狂三冲向甜品店，酒红色双马尾在夕阳中甩出彩虹弧线，"小星羽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白羽望着她们消失在玻璃门后的身影，突然发现狂三的遮阳伞还靠在长椅边。伞柄贴着的便签被风吹起一角：[敢迷路就回收所有跳跳糖库存]

暮色浸透街道时，白羽蹲在玄关和智能锁大眼瞪小眼。密码提示《万叶集》第1798首在脑海循环播放，他第13次输错"令和"后终于崩溃："这特么是千年前的诗集啊！"

"打扰了~"隔壁阳台突然探出个蘑菇头主妇，"小狂三说如果你又犯傻..."她晃了晃写着"3158"的纸条，"顺便我家炖了土豆牛肉。”

暮色将天宫市的跨江大桥染成琥珀色。狂三倚着栏杆翻动拍立得相纸，晚风掀起她制服裙摆的褶皱。照片里山打纱和正对镜头比着猫爪，背景里那只叫玛伦的美短猫正扑向她发梢的蝴蝶结。

"真可爱啊..."她指尖抚过相纸边缘，忽然发现江面倒影泛起诡异的紫光。桥面路灯"噼啪"爆出电火花，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铁索上凝结成冰棱。

"咔——嚓——"

三米高的冰晶巨人从突然出现，龟裂的冰面下涌动着幽蓝光流。狂三踉跄后退时运动鞋打滑，跌坐在结霜的柏油路上。巨人胸腔里悬浮的淡蓝色灵结晶（注：冰结傀儡Zadkiel）冻结的空气让她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粒。

"别…别过来！"

冰巨人抬手的刹那，漫天星屑突然炸开。崇宫澪纯白的裙裾拂过狂三惊愕的脸庞，发间垂落的银饰在月光下碰撞出清响。那些能冻结战舰的寒流在她指尖化作纷飞的蓝闪蝶，消散在江面的晚风里。

"呆胶布？"澪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狂三制服胸前的校徽，袖口绣着的暗金色纹路正流转着星辰的光辉。

"谢…谢谢你。"狂三借力起身时瞥见对方足尖悬空半寸，"刚才那东西到底是…？"

"精灵。"澪的瞳孔映出江心残存的冰晶，"是要杀死世界的怪物哦。"

对岸商业街的霓虹突然集体熄灭，狂三这才发现整座大桥已被透明的结界笼罩。她攥紧胸前的校服领结："精灵？"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时崎狂三，正在回家的路上。"她摸到口袋里的猫咪发卡——刚才跌倒时从包里滑出来的。

澪的指尖突然亮起虹光，扫过狂三全身时激起细小的电火花："自然而然闯进来的吗？"她垂眸看着掌心浮现的复杂术式，"你说不定有适应性呢。"

"适应性？您到底是…？"

"瓦达西瓦崇宫澪。"结界随着她的宣言瞬间变换成浩瀚星图，"就是所谓的，正义的使者哦。"

当狂三再次睁眼时，已置身某栋摩天楼天台。澪的白纱裙摆拂过冷却塔，夜空在她身后展开巨大的全息投影——正是方才冰结傀儡的解剖图。

"我的敌人是精灵。"投影切换成燃烧的城市画面，"也就是刚才袭击你的那种东西。"废墟中浮现出更多奇形怪状的怪物剪影，"是危害世界的怪物。"

狂三的校服外套被夜风鼓起，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力量？"

"你的话，肯定能适应灵结晶。"澪的掌心升起红黑色多面体（注：刻刻帝Zafkiel），晶体内部流转着暗金色的沙漏，"希望你跟我一起拯救世界。"

当灵结晶没入狂三胸口的瞬间，她看见走马灯似的记忆碎片——山打纱和递来的草莓大福，白羽藏在空调外机后的跳跳糖，玛伦猫温暖的肉垫。剧痛从左眼炸开，视网膜上浮现出齿轮咬合的幻象。

"啊啊啊——！"

澪的术式矩阵在空中展开，精确调控着灵力流向。狂三左眼的时钟瞳孔每转动一格，天台地砖就剥落一层飞灰。当最后一道金色齿轮纹路在虹膜定型时，她校服上的褶皱正被猩红色灵光重新编织。

"灵…灵装展开？"

血色光芒中，黑红相间的哥特裙装层层具现。过膝袜上缠绕的雕花锁链自动校准着时间流速，腰间鎏金齿轮与左眼瞳孔达成共振。澪挥手展开的光幕里，映出狂三因惊愕而微张的唇——唇角沾着的草莓大福碎屑还没擦干净。

"这就是…我？"

"我一直在找能跟我并肩战斗的同伴。"澪的指尖拂过狂三发间新生的血色缎带，"时崎狂三，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她背后展开的光翼遮蔽了整片夜空，"跟我一起打倒精灵，拯救这个世界吧。

"废弃游乐场的彩灯在冰晶粉尘中忽明忽暗。狂三低头看着逐渐消散的灵装——猩红与漆黑交织的哥特裙摆正在夜风中片片剥离，如同融化在夜色中的机械花瓣。那些缠绕在过膝袜上的雕花链条正化作星屑升空，露出原本的校服百褶裙。最醒目的还是左眼，虹膜里嵌着的金色时钟仍在固执旋转，秒针每跳动一次都在视网膜上灼出灼热的齿轮印痕。

崇宫澪临走前那句"明天开始特训"还在耳边回响，她摸着恢复常服的衬衫纽扣，突然发现口袋里的拍立得——照片里玛伦猫正咬着她灵装状态时的蕾丝颈饰，那截暗红色绸缎此刻正在她指间化作光粒。

"这算什么新手礼..."她踢开脚边的冰渣，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回家路上经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倒映出的左眼让她急刹车——虹膜外沿浮动着暗红色罗马数字，瞳孔中央的黑色齿轮正随着呼吸缓缓啮合。

狂三落在自宅阳台时，灵装化作光粒消散在夜风中。她蹑手蹑脚推开客厅门，玄关的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白羽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拼机甲模型，嘴里还叼着半块鲷鱼烧："正义使者回来得好晚，山打前辈家的猫粮这么管饱？”

"闭、闭嘴！"狂三甩鞋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过膝袜的蕾丝边勾住门把，"浴室的热水器..."

"早就修好了。"白羽突然举起放大镜凑过来，"等等！你该不会偷偷去cos美瞳怪人了吧？"镜片折射的光斑正好落在她左眼。

"迎面撞上白羽举着强力手电筒："夜游的坏孩子要接受正义审判！"

"你小学生吗？！"她抄起拖鞋砸过去，却看见对方突然凝固的表情。

白羽的视线死死盯着她左眼："你...你去参加了万圣节扮装派对？"他突然用拆到一半的机甲模型零件当放大镜，"这美瞳还会转！高级货啊！"

"这是..."狂三瞥见镜中尚未完全褪去的时钟纹路，"最新款夜光美瞳！"

"骗人！"白羽不知从哪摸出便利店宣传单，"本周主打是荧光绿青蛙款！"

"再废话就把你屯的跳跳糖冲进下水道！"

"恼羞成怒了吧！绝对是去参加了什么中二病秘密结社！"白羽突然从桌底钻出，指尖还粘着模型胶水，"让我猜猜...黑暗圣堂武士？时间管理局候补生？"

狂三抄起擀面杖的手突然僵住。冰箱贴上的猫咪磁铁被震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到白羽脚边——那上面印着的"10:10"标准时间，此刻与狂三左眼的指针完全重合。

"喂，这个送你了。"她突然抛出个便利店袋子，草莓大福精准落在白羽头顶，"山打前辈非要买的。"

白羽撕开包装时瞥见她飞快揉眼睛的小动作："我说，该不会是被奇怪组织洗脑了吧？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你漫画看多了！"狂三转身冲进浴室，门板震下两片墙灰。当水声响起时，白羽蹲在洗衣机旁眯起眼——滚筒里她换下的衬衫袖口沾着冰晶碎屑，在月光下泛着淡紫色荧光。他突然凑近到鼻尖相触的距离，"等等！你该不会加入什么'时间管理邪教'了吧？"

当卧室门"砰"地关上时，白羽捡起她掉落的一根发丝——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金属质感。他望着窗外未散的灵力残光，把跳跳糖倒进盆栽："看来要提前准备'弑神者'便当了...…

次日清晨的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狂三顶着黑眼圈摆餐具时，白羽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牛奶杯："昨晚一点十五分，你房间有金光乱闪哦。"

"那是手机充电指示灯！"

"可是你家插座在左边，光源明显是右边..."白羽突然用面包片挡住她砸来的果酱刀，"等等！现在你左眼的时针指在Ⅶ，分针在Ⅲ，这不就是七点十五分？"

狂三手中的餐刀"当啷"掉在《学园祭执行手册》上，番茄酱在"禁止超自然现象表演"的条款旁溅出血滴状痕迹。晨光穿过纱帘的瞬间，白羽看见她瞳孔深处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

"再胡扯就给我穿恐龙睡衣上学！"

"恼羞成怒的姐姐大人超——可——爱——"白羽故意拖长的尾音被追杀进庭院。挂在晾衣绳上的猫咪连体睡衣随风摇晃，袖口沾着的冰晶碎屑在朝阳下渐渐融化，像一串无人解读的摩斯密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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