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自安陵容入选后宫,已过去好些日子。这几日,她并未侍寝。
自选秀入宫,安陵容一直清冷自持。面对皇帝胤禛的刻意亲近,她虽礼数周全,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胤禛并不气恼,反而被她这份清冷所吸引,愈发想要靠近,试图融化她心中的坚冰。这几日,他尊重安陵容的意愿,只在白日传唤,或是晚间到储秀宫坐坐,两人大多时候只是静静相伴,言语不多。
这晚,胤禛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朝政,如往常一样来到储秀宫。他屏退了欲要通报的宫女,独自穿过庭院。月光下,窗棂的影子投射在地面,宛如一幅水墨画。还未踏入殿内,一股淡雅的墨香便扑鼻而来。胤禛轻手轻脚地走近,透过半掩的门扉,看到了令他心动的一幕。
安陵容身着月白色寝衣,乌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如雪的颈间。她站在画案前,神色专注,手中画笔如灵动的游鱼,在宣纸上游走。烛光跳跃,映照出她清冷的面容,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胤禛不禁看得痴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轻咳一声。安陵容听闻声响,手中画笔微微一颤,转身见是胤禛,即刻盈盈下拜:“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声音如潺潺溪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胤禛快步上前,将她扶起,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手背,他微微一怔,心中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目光落在画案上的墨竹图上,图中墨竹挺拔修长,枝叶舒展,竹叶疏密有致,仿佛带着山间的清风与露水。
“容儿,这画刚劲中带着灵秀,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丹青妙手。”胤禛赞叹道,眼中满是欣赏与倾慕。“就这竹节的勾勒,看似随意,却神韵十足,旁人定学不来。”
安陵容神色平静,轻声说道:“不过是消磨时光的小技,让皇上见笑了。”
胤禛摇了摇头,目光炽热:“陵容,你这才华即便在丹青名家中也属上乘,往后可尽情创作,所需颜料,朕自会命人送来。”
说着,他走到画案旁,拿起一支画笔,在一旁空白处,笨拙地模仿着安陵容画竹的笔法,勾勒出一根歪扭的竹子,自我解嘲地笑道:“看来这作画,真不是轻易能学会的,陵容可否教教朕?
安陵容看着皇上故作生疏的笔法,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她走近胤禛,接过画笔:“皇上,画竹需先观其神韵,下笔时心无旁骛。”说着,她执起胤禛的手,带着他一笔一划地描绘竹节,胤禛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身旁,心也跟着微微发颤。
第二日,内务府便将一箱箱珍贵颜料送入延禧宫。不仅有上等的朱砂、石青、石绿,甚至连西洋进贡的油彩也在其中。消息很快传遍后宫,众妃嫔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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