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的瘴气是从脚底漫上来的。俞乐维看着GPS定位器突然黑屏,暗骂不该贪图驴友论坛那个"未开发绝美秘境"的帖子。腐叶堆里窜出的蜈蚣钻进登山靴缝隙,她扶着冷杉树干抖鞋时,整片苔藓突然塌陷。
失重感持续了大概三秒。后脑勺撞在裸露的树根上,最后映入视野的是藤蔓间漏下的阳光,像被筛子滤过的蛋黄。
醒来时鼻腔里塞满霉味,俞乐维盯着房梁上垂落的蛛网,二十三年的人生经验在耳鸣中重组。身下的粗布床单浸着可疑的深褐色污渍,墙角木柜的铜锁缺了半片,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红色嫁衣?
俞乐维并没有多想,她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被山里善良的人家救了,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她挣扎着起身,想要找到救命恩人当面致谢。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框,还没来得及推门,门外传来的对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妈,这女娃子长得可俊嘞,俺稀罕的紧。”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粗野与贪婪。
“好大儿,要不今晚你趁她还没醒,就把事儿办了叭,正好你也缺个媳妇儿。等她成了你的人,再生个你的崽,就别想跑了。”女人的声音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
“哈哈哈哈到时候俺就是有媳妇的人了,还是娘你想得周到!”男人的笑声中充满了猥琐与得意。
“好了,今晚娘给你准备点好酒好菜,吃饱喝足就洞房哈哈哈哈哈。”女人的笑声尖锐而刺耳。
“好嘞娘,那我现在出去买肉。”男人兴奋地说道。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可别出去说漏嘴了哈!”女人叮嘱道。
“知道了娘,我先走了。”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俞乐维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陷入如此可怕的境地,掉入了这充满恶意的狼窝,自己必须尽快逃离这个魔窟。
等门外彻底安静下来,俞乐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那对母子已经离开后,她轻轻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院子里空无一人,她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尽量放轻脚步,朝着院子外走去。每迈出一步,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引来那对恶魔般的母子。
"......上次那个闹得太凶,折了五百块钱。"苍老的声音从灶房飘来,"这回可得用老法子。"
俞乐维赤脚踩过潮湿的泥地,一路狂奔,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她满心想着报警,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而,屏幕上那令人绝望的无信号标识,如同宣判了她的死刑。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没有放弃。
不知跑了多久,俞乐维终于看到了一条大马路。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她拼命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救命啊!救救我!” 那两个骑着摩托车的人缓缓靠近,俞乐维赶忙冲上前去,语无伦次地向他们讲述自己的遭遇,祈求他们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俞乐维的请求。俞乐维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坐上了摩托车后座。然而,车子启动后,俞乐维却惊恐地发现,他们竟然朝着她逃出来的方向驶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快停下!”俞乐维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她拼命挣扎着,试图跳下摩托车。在一阵混乱中,俞乐维终于成功挣脱,却不小心扭到了脚,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还没等她起身,那两人已经停好车,追上前来。俞乐维拖着受伤的脚,想要爬行着逃离,却被他们轻易地抓住。她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两人将俞乐维送回那户人家时,那一男一女早已在家里等着,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他们像是对待一件物品般,将俞乐维绑起来,然后丢进了屋子。那对母子千恩万谢地将两人留下吃饭,还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门。
随后,女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而男人则一脸淫笑地走进了俞乐维所在的屋子。俞乐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先是苦苦求饶,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给你。”见男人不为所动,她转而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男人恼羞成怒,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俞乐维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紧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俞乐维只能发出痛苦的哭喊呜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俞乐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男人日复一日地糟蹋她,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俞乐维渐渐麻木了,她不再反抗,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里抽离。
后来,俞乐维怀孕了,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在这个偏僻而封闭的地方,她没有任何求助的机会,也没有人能够拯救她。孩子的哭声,仿佛是对她悲惨命运的又一次诅咒,之后,她又尝试着出逃了几次。
第五次出逃失败后,俞乐维被铁链锁在猪圈。大勇把滚烫的粥泼在她小腿上:"再跑就打断腿。"新伤叠着旧疤,像副抽象地图。
第三个孩子出生那晚,她在产婆的铜盆里看见自己浮肿的脸。窗外飘来烤红薯香,突然想起大三那年和闺蜜在鼓浪屿分吃的焦糖红薯冰淇淋。
第七次出逃选在祭祖日。她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躲进送葬队伍,却在村口看见辆警车。穿制服的男人接过老妇递的烟:"最近省里要评先进......"
怀里的女婴突然啼哭,正在祠堂分猪肉的男人们齐刷刷回头。俞乐维退到井边时,看见水面倒映的天空飞过一架客机。
最后一次清醒是在乡卫生所。穿白大褂的医生往她胳膊注射药剂:"抑郁癔症,家属多关怀。"诊室墙上的锦旗写着"妙手仁心"……
十五年后的清明雨格外粘稠。早已满头白发的俞乐维蹲在灶台前添柴,手腕上的电子表是去年买给大女儿的生日礼物——虽然孩子早被婆婆抱走"过继"给邻村光棍。
又一个陌生的姑娘被拖进柴房时,指甲在门框上刮出四道白痕。俞乐维哼着走调的《铃儿响叮当》,把煮好的红鸡蛋端给婆婆。转身时瞥见姑娘运动鞋上的登山扣,金属反光里飞出只蓝翅凤蝶。
那晚她难得清醒,把孩子们哄睡后走进后山。月光下的断崖开满野杜鹃,像极了云雾山那个坠落的黄昏。风里有母亲哼过的摇篮曲,还有二十三岁那年没吃完的半盒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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