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前兆

这是周三上午的生物化学课，教室里的信息素过滤系统正在全速运转。林墨盯着自己指尖的创可贴——方才采血时，针孔渗出的血珠竟泛着诡异的鎏金色。

"各组开始记录端粒酶活性数据。"教授的声音被防毒面具滤得失真，"特别注意转基因小白鼠的......"

惊呼声从第三排炸开。林墨抬头看见自己那组的培养皿正在冒泡，淡粉色培养基里，本应静止的端粒酶图谱竟在疯狂自我复制。组员陈露的防护镜蒙上水雾，她颤抖的手指指向光谱分析仪："这些端粒...在反向生长..."

林墨突然捂住后颈。腺体处传来灼烧感，仿佛有熔化的金水顺着脊椎流淌。他踉跄着撞倒试剂架，一瓶苯酚卡托普利溶液在空中划出弧线。

"小心！"陆沉的声音破空而来。

时间在那一刻变得粘稠。林墨看见飞溅的玻璃碎片悬浮在眼前，折射出七十二道棱光。他的视网膜自动解析出每道光的波长，就像三年前在实验室里观察辐射变异细胞的分裂过程。

当第一滴溶液即将接触皮肤的瞬间，雪松信息素织成的屏障包裹住他。陆沉扯开衬衫将他裹住时，林墨闻到了更可怕的东西——自己的柑橘信息素里，混进了冷兵器特有的淬火味。

"别看。"陆沉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你的虹膜...在发光。"

警报声撕裂空气。林墨透过布料缝隙，看见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防腐蚀地板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物质。他的汗液在陆沉衬衫上晕染出金色痕迹，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立即疏散！"教授扯着嗓子大喊，"那个Omega的信息素在催化无机物变异！"

混乱中有人抓住了林墨的手腕。他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是上周刚分化的Alpha班长。对方犬齿外露，口水滴在他的实验服上："好香...给我...把你的信息素给我..."

枪声响起时，林墨尝到了陆沉唇间的血腥味。Alpha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伯莱塔92F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倒地的班长太阳穴处嵌着镇静剂胶囊弹，而其他Alpha学生的瞳孔正在集体泛红。

"呼吸频率降低到每分钟四次。"陆沉把林墨的头按在自己颈窝，"跟着我的心跳节奏，你正在无意识释放催化素。"

玻璃幕墙外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林墨透过陆沉的指缝，看见军用装甲车正在操场降落，舱门上的鹰蛇徽章与陆沉枪柄的图案完美重合。

"他们来收容失控的实验品了。"陆沉解开腕表扣在林墨手上，倒计时数字开始跳动，"这只表能暂时抑制你的变异，但之后你需要做出选择——"

装甲车撞破教学楼外墙的瞬间，林墨听见陆沉最后的耳语："成为新人类的夏娃，或者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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