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揭下幕布 下

大凡死灵，诞生时都自带业力。

人的行为、言论和思想会产生力量。这种力量统称业力，分善恶两种。

就像某人死后，根据他一生成就自动生成的力量。正是业力引来了黑白无常等鬼差，酆都才能高效率捉鬼。

使君：（大多数人业力均衡，因为人是善恶一体，好坏都沾的。）

使君：（当然，也有生前作恶多端，或是遭受残酷对待而生出戾气、怨气的恶鬼。）

使君：（但他们本质上还是常人。过不了黑白无常那关。）

使君：（但有一种死灵除外。）

那便是儿童——如果在年龄太小，不知善恶的年纪死去，其灵体便不会积攒业力。

也只有这种状态的灵体，能暂避三界耳目，使黑白无常或天上诸神都难以发现。因此他们便会长期逗留地表。

使君：（婴儿与三岁以下孩子的死灵，最可能达成这种状态。）

收回思绪，使君看向穿着各朝服饰的孩子们。她大概知道他们为何聚在一起了。

最初是一到两个孩子先死。应该是在南北朝这种易子而食的年代，在饿得半死时被大人吃了。

他们太小，未行善也没作恶，所以没积攒业力，其灵体逃过了鬼差追捕。

使君：（而后，第三个、第四个或早夭、或被杀的孩子凑到这里，交起了朋友。）

使君：（最后，其中的孩子王提出要开一场庙会，就有了这条街。）

卫青：所以，其实用不着通关所有庙会？

使君：不，只是排除。

使君：先来这边看看，如果不在就接着刷积分。

使君：另外，即使始皇陛下同意来这边调查，我也不会让他出手。

毕竟嬴政是范围攻击，名士又克制死灵。他一剑就会把孩子们都消灭掉。

而没用全力的刘彻，就刚好能劈开障壁了。

使君猜得大致正确，但这里并没有三岁以下孩子——七八岁孩子和十几岁青少年，其灵魂不可能没有业力。

之所以能保持无业力状态，是因为那些孩子无一例外地，想去庙会玩。

一开始是某个大孩子，向朋友们谈起自己去过的庙会。然后是其他孩子。因为无事可做，他们去了一个又一个省，度过各种节日。

使君：像这样不断旅行，发掘新的喜悦，你们才没积攒怨气与业力。

使君：所以你们没有堕为恶灵，一直以清白干净的灵体行走世间。

使君：然后，你们决定举办自己的节日，对吧？

孩子们点点头。因为这样好玩，这样可以同时看好几处风景——他们叽叽喳喳地回答。

麒麟：确实如此！（又高兴了）

麒麟：本神兽喜欢这里！（耿直）

使君：我也不讨厌。

卫青：没错。虽说杂糅了各种庙会，但能看出来你们没敷衍了事，有在用心。

刘彻：（点头同意）以孩童的认知水平而言，算及格了。

得了大人夸奖，孩子们笑起来。

孩子们最初看的是川主庙会。热闹的川剧表演和热辣辣的川菜，让他们第一次发现了这种玩法。

然后，其他孩子谈起自己家乡的名士。秦始皇、张骞、苏轼。孩子们最后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有一次庙会。

刘彻：（原来如此。）

刘彻：（一方面是在人世逗留太久，总要找些事做。）

刘彻：（另一方面，则是以为这样不影响别人。）

使君：（想来也是。几个没业力的孩子怎么可能扰乱时代。）

使君：（恐怕这弹簧状时空，也是那黑幕发力形成。）

使君：（孩子们受了它的骗，才在这里搞起了庙会吧。）

使君拿这些问孩子们。他们围在她身边，一人一句说了很多。

她没猜错。他们说是不认识的人做了这处场地，还要他们一人一层不能多占。只是这样一来，那黑幕……

卫青：（小声）使君，对方像是在提前制造现代的时空混乱。

卫青：难道是为了将近代名士……

使君：借他个胆。

使君：我看他没那本事。近代名士有独立于三界的保护机制，根本不受神鬼约束。

卫青：（松了口气）那就好。

麒麟：你们记得他身上气息吗？

能扰乱时代的除了神就是鬼，而他们身上气息截然不同，孩子们可能还记得那感觉。

孩子们点点头。他们说，黑幕身上气息令人安心，和使君的气息很像。

使君：和我像？可我并非灵体。

麒麟：是啊。要说的话，主人勉强能和神搭上关系……

祖冲之：（明白了）黑幕是某尊神灵。

刘彻：还真是不得了的对手。

张骞：（神色跟着凝重下来）

祖冲之：（慢慢走向孩子们）

使君：？

祖冲之：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是你们主场，可以说，里面所有安排都出自你们之手。

祖冲之：那，为什么偏偏把我送进时空电梯，甚至用上时代修复力？

孩子们畏缩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小声回答：

“因为学不会你的书。”

卫青：啊……（明白了。因为学不会他理论，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排相关庙会。）

卫青：（而让名士发现这些错误并加以修正，则正中时代修复力下怀。）

卫青：（所以它才现搓了个时空电梯，供祖冲之及我们使用。）

祖冲之：（举起双臂看着他们）

使君：？

祖冲之：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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