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旁边,盛长枫,墨兰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在不停咽着口水,眼珠乱转,搓着手,坐立不安,好像椅子上撒了针似的。
三哥哥对面,如兰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明兰的模样也很奇怪。
她手里提着茶壶倒茶,茶水却已经漾出杯沿。
明兰这茶,不会是想隔空给二哥哥倒上吧?
如兰伸手在双眼发直的明兰眼前晃了晃:“小六,茶漾啦~”
她一出声,明兰猛的回神,把茶壶放下,发酸的手慌乱的收拾茶水。
如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盛纮长叹一口气,面色憔悴不堪,这一声叹气,他笔直的脊背瞬间弯折,无力地倒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分。
“既然……官家让你们去,就去吧……”
盛纮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
从墨兰入宫起,盛纮的耳边就开始无法自制地,一遍又一遍回响那日的对话——
【“父亲,女儿,女儿心悦梁晗,百死不悔……”
“父亲,女儿走了,父亲……”
“女儿就要走了,父亲还是不肯跟女儿说句话吗?”
“自今日起,你就成别家人了,没什么可说的。”
“我疼你一场,不成想终是养成这个样子,到了梁家,你享福也罢,受罪也罢——只请多在梁家夫妻和睦,少履我盛家贫地!在下在此便多谢了!”
“父亲,教诲,女儿谨记……”
“新娘子出阁喽——”
】
盛纮面色恍惚发白,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如兰很快拉着踉踉跄跄的明兰离开。
盛长枫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也起身离开。
盛长柏看着自己这些日子苍老不少的父亲,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拱拱手,也离开了。
盛祖母也叹了口气,摇摇头,面色复杂,同样一言不发离开。
正堂里就剩下盛纮和王若弗两人,连下人婢女们都极有眼色地退出正堂。
王若弗靠在椅背上,支着额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盛家出了个盛宠的贵妃,她不欢喜,贵妃是林噙霜的女儿,她也不抱怨,若非要说出一二,看看这些日子来的消息和流言,王若弗无声叹息,大概心里的感觉,只能用感慨和同情形容了……
许多日前,墨兰悬梁自尽的消息传来,她是亲眼见着盛纮痛哭的模样的,与这个人做了几十年的夫妻,王若弗此时还是明白他在想什么。
“官人,可要我给墨兰带什么话?”
盛纮听到身边的王若弗轻声问道,与她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刻,盛纮顾不上掩饰,顾不上从前威严的面子,堆积心底许久的话顷刻而出:“你同墨兰说——就说爹不该那日说那么绝情的话,是爹说错话了!是爹伤了她的心,让她好好养胎,在宫里……在宫里保重自己,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家里,爹买了她最爱吃的杏仁糕,还有酸梅糖,家里的杨妈妈新学会了好几道菜,杨妈妈做的菜最和她的口味,她身子重,想吃家里的菜,就让杨妈做好送去,还有她之前想要的毓秀阁的簪子,爹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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