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5）

如果可以，他想回到从前的时光，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不用听从别人的指示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但他更想回到一年级，阻止昆町复活伏地魔。

如果昆町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麻烦，一定会将那本日记本丢进马桶。

他也想摒弃掉那些多余的情感乖乖的做马尔福的继承人，如果作为马尔福家主，连自己娶的人都不能做主的话，那娶谁都没区别。

德拉科是这样想的。

西茜听到他大逆不道的话时不可抑制的抖了抖身躯，她错愕的抬起头，没有想到一向知轻重的小儿子会对里德尔如此不敬，她打量着里德尔的神色，却见那人一贯深沉捉摸不透的表情，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力，指尖用力到发白。

如今只是隐忍着怒气不发。

里德尔何时这么憋屈过，他想要捏死谁轻而易举，从无后顾之忧，他清楚明白自己是在意昆町的，他可不想跟盖勒特一样后悔终身，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想赌。

在阿莉安娜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盖勒特就把阿不思从计划中永远地剔除了，他太过年轻，不愿去修复破碎的东西，他以为世界上会诞生第二个阿不思，但是他走遍了欧洲收获的却只有盲目的崇拜，晚年他在纽蒙迦德才真正明白了他爱着阿不思，才真正意识到他曾经在那片山谷中得到过最伟大的魔法。

这也是里德尔拜访纽蒙迦德时摄神取念看到的回忆，只有他理解那道令三人惶恐不已的魔咒对当时的阿莉安娜来说不是伤害，是解脱。

当时盖勒特大言不惭的嘲笑他不懂爱，里德尔没有发怒，只是微微一愣，轻轻发问。

“爱，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衣衫褴褛，静静坐在凉草席上的老人，那凉草席被撕扯过，竹节断断续续的拖拉在地上，如果他懂爱，为何会将自己落到这副境地？

老人混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抬起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低低的笑了一声。

“爱会让你心甘情愿当作囚徒。”

彼时里德尔不明白，大概是他茫然的表情和外面传的凶神恶煞伏地魔不符，盖勒特朝他招了招手，里德尔微微一愣，想着这老头在他眼皮子底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招，便上前坐在了他身侧。

“你有在意的人吗？里德尔。”

里德尔僵硬的抿了抿唇，神色闪过一丝挣扎和纠结，他没有说话，有些问题也不需要答案，表情会清楚的告知一切。

“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像我一样。”

可能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或是他不愿在无望的爱里无止境的等待，他邀请里德尔观看了他的回忆，在那场神游中，里德尔看见了谷堆黄昏中相拥在一起的少年，阿不思沉沦在少年炙热的爱意中，心甘情愿的追随他的野心，一切都那么顺利，直到一个意外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里德尔回过神来，在卢修斯心惊胆颤的表情中，拎着德拉科的衣领便离开了原地。

“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亲眼看看。”

德拉科微微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里德尔，不是他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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