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的眼里是我想要的星辰大海

“老赵，是馨馨！”射手女眉眼弯弯，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绽放在脸上，那灿烂的笑意，连眼角都染上了欢愉的弧度。她一边高喊着，一边欢快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天蝎男。

天蝎男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到近乎溺爱的笑意，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射手女的爱意，他微微倾身，轻轻整理了一下射手女因激动而略显凌乱的发丝，故作嫌弃道：“过于兴奋了吧，跟疯子似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宠溺。

射手女哪顾得上这些，又迅速将头转了回来，手臂在空中急切地挥舞着，朝不远处的摩羯女激动地呼喊：“馨馨！可算找到你啦！”她雀跃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奔过去。天蝎男就静静地站在她身旁，眼中笑意未减，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唯有她才是他眼中的焦点 。

“小娅！你还在，我一直在四处找你！”摩羯女满脸惊喜，张开双臂，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射手女见状，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脚步轻快，满心都是重逢的喜悦，眼看就要与摩羯女相拥。

就在两人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摩羯女的脸色毫无征兆地骤变，原本充满欢喜的眼神瞬间被狠厉所取代。她的手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毫不犹豫地朝着射手女刺去。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射手女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做出反应，以极快的速度侧身一闪。那短刃贴着她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凉风，惊出她一身冷汗 。

“孙婼馨，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闺蜜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射手女第一次体会到背叛的滋味，捂着胸口，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愤怒，质问道。

“闺蜜？”摩羯女冷笑一声，表情近乎癫狂，“哼，我看你更爱林薏然和李澈昔吧！我家境贫寒，家族还有精神病史，既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也提供不了情绪价值，长相普通，能力一般，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可你呢，财阀大小姐，家庭幸福美满，还有爱你的青梅竹马，每一个厉害的人都眷顾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底看不起我？你们小团体活动，除了李澈昔生日那次，哪次叫过我？”摩羯女越说越激动，情绪彻底失控，积压已久的痛苦和怨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宣泄而出 。

这些话如同一颗颗尖锐的子弹，直直地射向射手女。向来开朗乐观的她，此刻像是被抽去了脊梁，一下子蔫了下去，如同霜打的茄子，满脸都是受伤后的颓然。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观察的天蝎男却察觉到了异样。他眉头紧锁，暗自思忖：“虽然她说的有些情况确实存在，但她应该很清楚小娅不是那种人。她这副模样，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天蝎男缓缓抬起眼皮，果然发现摩羯女的额头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狼的英文花体图腾。他心中一凛，认出这是臭名昭著的blackwolf组织留下的标记。天蝎男连忙靠近射手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先去和她周旋，她被蛊惑了。这个难题只有我能解决，因为我小时候也被他们蛊惑过，知道其中的关键。”

射手女咬了咬牙，尽管内心满是伤痛与震惊，但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看向摩羯女，试图用言语稳住她：“馨馨，你先冷静下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那些回忆都是假的吗？”

摩羯女却根本听不进去，怒吼一声再次挥舞着短刃冲了过来。射手女灵活地躲避着，凭借着平时锻炼出的敏捷身手，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她一边闪躲，一边不断地说着她们曾经的美好过往，希望能唤醒被蛊惑的摩羯女。

天蝎男则在一旁迅速地思考着对策。他深知blackwolf组织的手段极为残忍，当年自己被蛊惑时，那种失去意识、身不由己的感觉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他记得，破解蛊惑的关键在于找到组织在被控制者身上种下的精神印记，然后用特定的方法扰乱印记的频率。

天蝎男开始在周围寻找可能与组织相关的线索，他发现周围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凭借着曾经的经验，他判断这香气或许就是维持摩羯女被控制状态的关键。他立刻屏住呼吸，然后快速在附近的杂物中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一个散发着同样香气的小香炉。

天蝎男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脚踢翻了香炉。香气瞬间被打乱，摩羯女的动作也随之出现了短暂的迟缓。小娅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天蝎男持刀的手腕。两人开始较上劲，孙婼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在与体内的控制力量做着挣扎。

此刻，一只蝴蝶轻盈地落在射手女的手指上，轻轻扑闪着翅膀，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射手女的目光温柔如水，看向面前的摩羯女，轻声说道：“馨馨，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最喜欢蝴蝶了，蝴蝶发饰、蝴蝶结，还有蝴蝶项链，你都爱得不行。喏，这是你最心心念念的光明女神蝶，现在送给你。” 说着，她将手指上的蝴蝶伸到摩羯女眼前

摩羯女直愣愣地盯着射手女，眼神空洞，仿佛智商瞬间下降了一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说道：“谢谢你，作为回礼，我们拥抱一下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动情地朝对方扑去。射手女紧紧埋在摩羯女的胸口，满心感慨，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世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闺蜜———”

摩羯女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可话还没说完，她的神色陡然变得阴鸷，那只原本还亲昵环抱着射手女的手，手臂肌肉瞬间紧绷，短刃裹挟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射手女的后颈。那锋利的刀刃精准地找到了后颈脆弱的缝隙，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呲声，刃尖深深扎入。射手女的身体猛地一僵，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双腿一软，缓缓从摩羯女身上滑落。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而摩羯女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她身上跳开，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恐怖，嘴里还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对不住了，baby～”

一直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天蝎男，眼睁睁地看着射手女倒在地上，脸上的痛苦瞬间翻涌至极致，他嘶吼着：“不！” 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天际，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他大步跨到射手女身边，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托起她，拼命给她止血，急得满头大汗，声音近乎崩溃：“撑住啊小娅，你不会有事的！”

摩羯女看着天蝎男的狼狈模样，冷冷一笑，嘲讽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一刀下去，神仙都救不了她。”狂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大逃杀后刺鼻的血腥味，救护车的鸣笛和医院的庇护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生命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脆弱得不堪一击。

“苏妮娅！！我求你，别死！！”天蝎男心急如焚，不停地呼喊着射手女的名字，双手紧紧握住射手女逐渐冰冷的手。

射手女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老赵……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上了你这个混蛋……我要走了……你以后啊，找个像我一样，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女孩，好好度过一生……解开我的衣服，看我胸口……为你纹的纹身……”

天蝎男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抗拒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手指哆哆嗦嗦地伸向射手女的扣子。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压抑的呜咽。好不容易碰到了扣子，他的指尖却像被电流击中，猛地缩了回来。短暂的停顿后，他再次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解开第一颗扣子，那小小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随着扣子一颗颗解开，射手女的衣服逐渐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胸口。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一个小巧的“Z”字纹身映入眼帘，那是他名字的首字母。天蝎男的瞳孔瞬间放大，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下一秒，他瞬间崩溃，仰天长啸，声音里满是痛苦与绝望，像一只受伤至深、困兽犹斗的野兽：“我看到了！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射手女的眼神愈发涣散，光芒逐渐消逝，却仍拼尽全力扯出一抹微笑，断断续续地说：“因为……我是最近才偷偷纹的……你一直没看到过……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 她的脑海里，与天蝎男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那些一起走过的街道、看过的风景、分享过的欢笑与泪水，此刻都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就在她眼中最后的光彩即将悄然黯淡之时，射手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微微抬起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老赵……再……吻我一次……” 天蝎男一怔，随即不顾一切地俯身，轻轻捧住射手女的脸，嘴唇颤抖着贴了上去。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眷恋，像是在向过去的时光告别，又像是想把彼此的灵魂紧紧相融。

终于，射手女眼中最后的光彩也悄然黯淡，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缓缓闭上了双眸，永远地沉睡过去。那个曾经眼睛里装满浩瀚星辰、满是朝气的女孩，再也无法焕发光彩，这一幕，刺痛了天蝎男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遇上什么啊？！娅娅，苏妮娅！你tm给我醒醒！别装死啊！” 天蝎男声嘶力竭地抱着射手女的尸体拼命摇晃，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绝望的呼喊在空荡荡地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天蝎男的情绪渐渐平复，理智慢慢回笼。他麻木地将射手女轻轻安置在地上，动作机械得如同提线木偶，缓缓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射手女身上，像是怕惊扰到她。这时，他才惊觉，自己脸上早已布满泪痕，泪水不知何时已流干。

恍惚间，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8岁的小苏妮娅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好奇地问身旁9岁的小赵日西：“日西哥哥，你觉得最漂亮的星星和大海是哪里的呀？” 小赵日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拿起一面随身镜，在小苏妮娅面前轻轻晃了晃，认真地说：“在这，你眼中便是我追求的星辰大海。” 而如今，那片曾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却再也无法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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