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彻（7）

所以，这些年，原先在母亲手里的一切资源，其实都在她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抽开，被划入窦撤的名下。窦撤自己利用从前周中后期逐渐形成的绝对夫权，用与世隔绝的窦氏家庭城寨形成的依旧保留的夫权习惯和思维控制下的窦家忠仆的“人心向背”，一点一点从母亲那里，抽走所有母亲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

母亲插手窦家靠的是辽的律法的允许，支持婆母窦撤的功勋，外祖母的偏疼和自己玲珑的心思，一定的能力。然而母亲最终还是在多年以后，一点一点被抽离了心血，手里的权利人心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溜走。

刘姣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是母亲，然后是外祖母。太夫人陈漪是一个护短的人，越是亲近的人她越的心越偏向他，往往帮亲不帮理。对于自己的亲眷她本人绝对信任，也给予无限的宽容。然而对于外人，她是从来不大愿意相信甚至体谅的。窦缥碧完美继承了母亲的护短，也把这一点特征传给了她的女儿姣姣。刘姣虽然性子娇纵，不如母亲精明强干，但也是个合格的闺秀和少夫人，有文采能持家，除了高傲脾气大，没有其他明显的硬伤。

扶风窦氏，沛县刘氏，虽然势力整体没落，但在这一方还是保持了不低的产业多年。刘姣作为两家的共同后代，傲气骨气融为一体，二者兼具。窦撤在她心里到底是个大男子主义爆棚无话可说的表弟，他们两个人一个傲气任意，一个骨里强势刻薄，多年相处二人都知对方绝非良配。他们心里母亲的地位都比对方更高得多。

刘姣不能容许窦撤侵犯自己母亲一丝一毫的权益，窦撤对于姑母表姐任意妄为侵占自己的祖业，使他毫无机会施展耿耿于怀，日夜不忘，连带偏袒这娘俩的祖母陈漪也不甚喜爱亲近。刘姣心里有了疑窦，自然处处留心，日子久了发现印证猜测的痕迹越来越多，于是她对窦撤也越发的不满和寒心。

母亲受到外头格局的影响，也想自己也能干出一点业绩，虽然其中不乏有对弟弟的妒忌不甘在内。当年她能和阿家王芝联合，成功挤下栗氏和她的儿子，坐上主母的位子，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任家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够从一向漠视她认为女儿是瓦砾的外祖父那里找回场子，找回属于她的荣光和骄傲。她不是小姨林虑那样的人，嫁了人就安心相夫教子，何况在刘姣的记忆里母亲和父亲关系从不亲睦，自己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弟弟是宗族过继的。总之，母亲的一切来之不易，她可不许任何人把母亲手里的成就夺走。刘姣自知自己没有远大志向，只想随心而活，母亲在她心里有着她无法企及的高度，这也是她想要维护母亲拥有的这一切的原因。

母亲受到外头格局的影响，也想自己也能干出一点业绩，虽然其中不乏有对弟弟的妒忌不甘在内。当年她能和阿家王芝联合，成功挤下栗氏和她的儿子，坐上主母的位子，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任家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够从一向漠视她认为女儿是瓦砾的外祖父那里找回场子，找回属于她的荣光和骄傲。她不是小姨林虑那样的人，嫁了人就安心相夫教子，何况在刘姣的记忆里母亲和父亲关系从不亲睦，自己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弟弟是宗族过继的。总之，母亲的一切来之不易，她可不许任何人把母亲手里的成就夺走。刘姣自知自己没有远大志向，只想随心而活，母亲在她心里有着她无法企及的高度，这也是她想要维护母亲拥有的这一切的原因。

卫子衿肚子又有一个孩子了。窦琚周岁后，她的肚子又大了起来，几乎每两年就要生一个。窦撤是越来越喜欢卫子衿的清灵温柔，和她的关系一年好似一年。卫子衿也越来越美丽，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添加几分成熟的韵致。都说生孩子长胖，她的腰身却好似没什么变化。不仅如此，卫子衿生完一次总要急剧变瘦一段时间，她孕期吃的也很少，出了月子后听说在清流居也还经常悄悄跳舞来着。卫子衿能歌善舞，平日里不食辛辣，平日里几乎不饮酒，素日多食素。若歌平日里在清流居进进出出，基本上是在为清流居的孩子们跑腿。清流居孩子多，一个又一个的，这肚子里还有一个，看着都热闹。

卫子衿今年二十一岁，窦撤二十六岁，刘姣二十八岁。这一年，很多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原先是窦撤单方面不爱去刘姣那里坐，现在是成了双方双向不待见对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母这时是不知怎么的对郎主生了嫌隙，现在是懒得搭理郎主。若赋大约知道一点缘由，有时候也会和主子说几句，劝她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多少要给夫君一点薄面，但是刘姣对这种劝谏几乎爱搭不理，时间长了还有些烦躁，有时甚至埋怨若赋多事。时间一长，屋里所有人都知道在少夫人面前少提郎主方为上策。随着时日渐久，这两人互相不对付已成为常态。

卫子衿的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窦撤给她起名韺宜。子衿生下二女儿后，她的二姐子少和霍旻正式和离。子少直接把儿子屈斌带回娘家，说什么也不肯给霍旻，只是没有立刻让他改姓卫，理由是带走儿子让霍旻没有后顾之忧，再娶的妻子生的儿子不会有一个异母的兄长和他抢夺继承权。霍旻对于卫子少的辣子脾气早就习以为常，对此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然而最后让儿子被带走多少还有窦撤从旁说和的原因。一年后，这对曾经的夫妻，先后再娶再嫁，从此连面都几乎不再见上。

这件事情发生后，若赋看着自家的主子脸色微微沉了沉，随即不再有任何波澜。

几个月后，几年来连吵架都不吵了的刘姣窦撤忽然大吵了一架，阵势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吵闹都要大的多，仿佛从前都是小吵小闹，这次是厚积薄发的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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