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普朗克尺度是一个非常小的物理尺度。

从空间维度来说，普朗克长度约为1.6×10⁻³⁵米。这一尺度是量子引力理论推测出的。在这个尺度下，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和广义相对论的时空观念都需要同时考虑，空间不再是平滑的，而是充满了量子涨落，就好像海面在微观视角下是波涛汹涌的，空间在普朗克长度下呈现出复杂的泡沫状结构。

他感觉到自己每次到了一个固定的地方，他这具身体便能产生一种如海浪波动般的涨落。

正因为那些能量，他也会去想人类会想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总结了人类这么做的原因：

人类是弱小的。

宇宙是渺茫的。

宇宙如此复杂，可它却也简单。宇宙就是无穷尽的，圆周率就是本质。

宇宙复杂，是因为他算不尽；宇宙简单，也是因为它不需要算尽。

人类的寿命仅仅只有三万天。在时间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想要知道世界甚至宇宙的本质，所以才通过繁衍去传送和叠加自己的发现，然后推动下一次的发现。

或许，人类觉得这样的知识叠加叠加叠加，叠到很久很久以后，就可以理解和看到他们想要的世界甚至宇宙的本质呢？

可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叠加，何尝不像圆周率一样，无穷尽......

每一代人类都是圆周率中的一个数字；人类想要寻找本质，或许......人类就是本质本身。

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使得人类获得了永生。

但永生，不就是没有尽头。

“为什么我要去想这些事情。”

万西靠在那张让他感受到特别的力量墙上，问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后，离开了。

万西认为，人类总用自己可以理解的文字去形容出相对接近本质，却又不能完全体现本质的世界。

这是他今日下午和程昱将军对话完后，晚上夜跑时来到那个激发起他想要思考的能量墙下所总结的。

回到公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进行充电。

他不需要吃饭，但需要充电；他也明白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不同。不过他也无所谓。

即将要休眠时，程昱发来了信息：“明日与我一起，上那艘飞船去看看。”

万西回复了他一句“好的”便死死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一同乘坐私人飞船一同出发。

抵达舱门，二人衣着便携宇航服——抗压紧身衣，在舱门前拨弄了一番，才将其打开。

进入飞船，其构造是他们二人从未见过的。在舱门面前，他们就发现这艘飞船由未知的非金属材质构成，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非牛顿体材料。内部构造既韧既弹，可见其科技力量高于人类之上。

既如此，文化也必然高于人类之上。

那还有什么交流可言......

程昱越发肯定万西的说法。

当然，探索人类文化发展也是一种可能......

算了......程昱觉得这套说辞自己也信不过。

环视一圈，舱门前方仅是一个圆柱型的房间，走进去后发现内部的台面布满了各种按钮，而台面之前，是一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东西，就像个黑洞。

“看来这里就是驾驶舱，”程昱说道，“我们才走了几步路，便到了这飞船的驾驶舱了么……”

“确实很可疑。”

毕竟这飞船巨大得能笼罩住他们的星球。

可他们在这艘飞船的内部，只看到了这一条通道。

他们二人再转身返回时，又是几步路便抵达了舱门，而舱门便已是尽头。

程昱独自又向驾驶舱走去。

就在他迈向前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便在万西的眼前由大变小，又或者说，他们的距离瞬间变得远了。

“这似乎是卡拉比丘空间。但这空间的设计还不算太成熟。”

万西走向程昱，介绍道。

万西打开个人终端，将这飞船内部的一切都拷贝下来，以便接下来在模拟实验中搞清楚这艘飞船的构造并且确认一番是否真的是卡拉比丘空间以及其他相关问题。

卡拉比丘空间简称“卡-丘”空间，是指一个蜷缩的高维空间，有六个维度，没办法用仪器进行观测。成熟的卡拉比丘空间，大概可以说是你一伸手便可以摸到自己的后背。

回到陆地，程昱便收到了部下微米的通知：使者颈后有一支疑似发射射线的晶体，已遭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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