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屎漫金山

柳氏捂着肚子脚步急促，后面跟着安如梦和安如霜，三个人在争抢着茅房的使用权

母女三人脸上的表情而扭曲。

不可以要坚持不住了！！

这太不体面了！！

柳氏再也没有从前的风光，变得刻薄而偏执

安如霜半个身子卡在茅房门缝里，她一手死死把着门框，一手提着裙摆。

细长的丹凤眼里闪着狠厉的光："滚开！这会儿又来抢什么抢！"

她说话时嘴唇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是强弩之末。

安如梦蜷着身子挤在姐姐与门板之间，身子不住发抖。

她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

"求求你们...我真的..."

话音未落，柳氏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发髻往后拽，安如霜趁机用肩膀狠狠一顶。

"啊——！"

安如梦踉跄着倒退几步，脚下一滑重重跌坐在泥地上。

这一摔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浅青色的襦裙后襟顿时晕开一片污浊的棕黄。

恶臭在空气中炸开，几片枯叶粘在她裙摆的秽物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安如梦瞪大的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光，她看到柳氏嫌恶地捂住口鼻后退，听见安如霜发出尖锐的嘲笑："快滚开，去洗澡！臭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如梦突然尖叫出声，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污物顺着腿根往下流淌，在鹅卵石小路上滴出断续的痕迹。

经过小厨房时，正在剥蒜的小丫鬟惊得摔了碗，又立即低头装作没看见。

这比任何嘲笑都令人难堪，安如梦死死攥着裙角，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跌跌撞撞冲进厢房，"砰"地甩上门。

黑暗中，她慢慢滑坐在地，裙裾的秽物黏糊糊地粘在腿间。

安如梦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颤抖着，泪水混着冷汗，在满是粪污的裙子上冲出两道清浅的痕迹。

安如梦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

那刺鼻的恶臭钻入鼻腔，熏得她几乎窒息。

她不敢抬头，不敢听那些站在不远处讥笑的丫鬟们

安如霜的声音像刀子般割在安如梦心上。

粪水渗入衣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安如梦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变了一切都变了……

自从柳氏失宠了，一切都变了

没有了优渥的生活，没有了特殊的待遇

安如梦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记得，记得那些被父亲抱在膝头读书的日子，记得父亲摸着她的头夸她聪慧。

那时的安如霜看她的眼神就带着这样的嫉妒，只是碍于父亲的不敢发作。

那时的自己在得意

"小姐水好了，我来帮你清洗一下……"一个丫鬟匆匆跑来，打断了安如梦的思绪。

一路回来那几个几个粗使婆子，对她指指点点。

她艰难地站起身，粪水从衣襟滴落。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再次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膝无声哭泣。

这里曾经是她们的闺房，布置得温馨雅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水盆里的水早已冰凉，但她顾不得那么多，颤抖着脱下脏污的衣衫。

布料摩擦过皮肤，带起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粪水浸泡后泛红的肌肤，胃里一阵翻涌。

擦洗身体时，安如梦的思绪飘回半年前。

水渐渐浑浊，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的臭味，就像她怎么也摆脱不了"庶女"这个烙印。

安如梦望着水中倒影——那张曾经明媚的脸如今憔悴不堪，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我恨她们..."

她突然将水盆掀翻，水溅了一地

我恨安如霜，恨柳氏！

门外传来脚步声，安如梦立刻噤声。

是送饭的婆子，将食盒重重放在门口就走。

她打开一看，只有半碗冷粥和几根发黄的菜叶。

从前她最爱的糕点蜜饯，早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

安如梦没有在理会母亲和女儿

夜深人静时，安如梦躺在硬板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身上的臭味仍未散去，但她已经麻木。

已经臭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么一会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翻了个身，泪水浸湿了枕头。

恶劣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长。

父亲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安如梦辗转反侧，直到东方泛白

安如梦甚至可以想到第二天那些下人是如何嘲讽鄙夷自己的

这让高傲的安如梦生不如死

不可置信的母亲和姐姐对待自己态度，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冷漠无情的发言，自私的动作

为什么不让给自己！！

明明自己年纪是最小，为什么得不到优待！

安如梦心里萌生的恶念，开始记恨自己的姐姐和母亲

真是该死！

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倒在地！导致自己坚持不住当众屎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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