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妃凌这几天一直在静养,她还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对她下了如此狠手。那股剧毒来得又快又猛,让她措手不及。
“主人主人,你感觉好点了吗?”青鸾剑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不安的颤抖。
“嗯……算是好些了啦。”陆妃凌轻轻靠在床榻上,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只是这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呢,你看我这张脸都白成这样了,连站起来都觉得很累。”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冰冷的肌肤,忍不住微微皱眉。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苍白得近乎透明,显得格外憔悴。
“没关系的主人!”剑灵赶忙安慰道,“修仙之人的恢复能力本就比常人要强得多,更何况主人你的体质可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这话,陆妃凌露出一丝笑容,对着眼前飘动的剑影说道:“你这一把剑也挺有意思的。”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堂堂青鸾剑,威凌八方,独上九天!”
青鸾剑一听到这话骄傲的到处在屋子里转。
“你是剑灵?”
青鸾剑一听满身问号,它不是剑灵是什么,而且是唯一的剑灵。
“嗯,你不知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真奇怪”
青鸾剑不理解,但也没在问。
虽然是对着一柄剑微笑,但这笑容里却藏着一丝无奈与自嘲。她知道青鸾剑是在安慰自己,可身体上的疲惫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竹檐下的青苔爬满石阶,虽是夏来,但风不禁有些寒,点点细雨朦朦胧胧的,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合欢花初放,青草绿叶轻轻摇动,滑凉的,清香的盈满枝头。
陆妃凌眉头微皱,目光看向一旁的合欢花,有些欣喜,摘下来闻了闻,可惜她不知道这是合欢花,粉粉的一簇一簇的好看。
“诗文三千书不及你风流,唱遍风月不够情衷,提笔忽觉暗香浮窗如挽袖,花开时开正逢年岁温柔”
陆妃凌突然想到这几句歌词,朗朗上口突然就唱了出来,歌声婉转缠绵,悠悠入耳。
无人应答。
陆妃凌有些失落,可惜了,这小院里只剩她一个人。
陆妃凌撑把古伞行走在溪水边,她想师尊既然这么关心她又为何故意疏远她,也许慕宴昔的性格就是这样。
远远的瞧见二石头正在练功,挥舞的拳头若急风,一拳一拳砸在树上,那些个灵树直喊疼,直到手指骨流血都没停下。
“停下!二石头,你干嘛呢,练功也不能这么练啊,都流血了知不知道?”
“呜呜呜,呜呜呜…”
声声抽泣入耳,二石头又不争气的哭了,这下陆妃凌知道了二石头为什么又这样了,一时间不知怎样安抚这个孩子,把他拥入怀里,静静的听着他哭。
陆妃凌还在感叹这个孩子悲惨时,却不知自己以后也是令人唏嘘不已,只可惜,无人知晓。
马蹄阵阵鼓声震天,一名女子手握长剑滴血,头发高高束起,清冷绝决,白衣沾血已染红了大半,却还是高声呼喊着:“若今日我必死,那也是战死,各位一起上,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玄月修士一齐上,杀得血流成河也不止,飞起来的剑刺破心脏,她没有停上,只剩一息尚存,在最后关头,她夺得了敌方首领之命,最终的战况是她已死,尸体倒在地上,缓缓合上眼,而玄月一众修士不忍看,此战已胜,悲凉之感却涌上众人心头。
“凤师姐…”
这时一个青衣男子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叫着她的名字,喊不回来的人。
“师兄,别伤心了,凤师姐是为国死的,死的光荣,她…她不会…回来了”
一位女修上前想着怎么安慰师兄话到最后却哽咽无比,说不上来感觉。
这位师兄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的尸身往回飞去,只给众人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
…
“吾瑕?你怎么看?”
一名近七旬的老者站在远山上拄着拐杖问着另一名中年修士。
“我怎么看?玄月国的人不行了,我临月虽是小国,但吞并一个也不是很难,我会派天机暗卫去打探打探,门下有一弟子修为天赋异禀,还尚未出关,待到出关之时,定可助我一臂之力”
“我老了,吾瑕,你曾是我门下弟子,当年的心思如此单纯,如今竟也变得老谋深算。”
“ 哎,罢了罢了,人都是会变的,随你去吧”
老者抬眼望天,又看看名为吾瑕的中年男子,想在他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却看不清楚了,连连摆手拄着拐杖回去了。
在老者离去之后,名为吾瑕的男子端坐在长椅上,手上长满了老茧,闭目倾听。
他回想起初入羽青宗时,师尊一眼看中了他,当时的师尊,也就是来这里的老者,丰神俊朗,也是一代骄子,快要而立之年却风流倜傥,他说他是一介无名之辈,亦无名。
他的师尊,子桑鱼,见他面若清风,笑得纯粹,一时就给他取名吾瑕,谐音无瑕,应是无瑕之玉吧,奈何年岁不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成了机关算尽的人,再普通不过,最难得的应是那份纯真,可是纯真良善之人又有何用?
又想想,当年师尊被废成残疾,腿不行了,良善又有何用?
“今朝若是恨漫天,杀尽仇寇一世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纵使我骂名千里又如何,护不住想护之人,一切都是不值得”
吾瑕大笑,起身回望苍穹,那是有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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