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赌场惊变

我挺直脊背，下巴微微上扬，迈着夸张且傲慢的步伐踏入这片被罪恶浸透的地方。每一步落下，都刻意让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又厚重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震碎这黑暗中的腐朽。我高昂着头颅，鼻孔都快朝天了，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就好像面前这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我正眼去瞧。只是用余光轻蔑地在周围一扫，刹那间，我便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如同尖锐的钢针，直直地刺在我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里，有好奇、有疑惑，更多的却是警惕。

“喂！你们还傻傻愣着干什么？你们的大小姐来了知不知道？！还不快下来开会！”齐硕扯着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着。那声音尖锐得犹如一把利刃，似乎真的能划破这沉闷压抑的空气。这一嗓子喊完，就像是触发了某个慌乱的开关，楼上楼下瞬间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那些人就如同被惊扰的蚂蚁群，一个个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们有的衣服扣子都没扣好，有的头发乱蓬蓬的，还有的一边跑一边系着鞋带。没过多久，便在我面前勉强站成了一支看似整齐的队伍，可队伍里时不时有人偷偷地调整姿势，还有人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我去，这么快，我还想拖延时间呢！”我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一边在脑海里疯狂地思索着一会开会到底该说些什么。该不会就随便胡诌两句吧？可千万别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要是那样，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付诸东流了，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想到这儿，我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冷汗。

“大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开会吧。”齐硕满脸堆笑，那笑容谄媚得让人作呕，就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挤在了一起，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我嫌弃地撇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装模作样地说道：“干得不错，看来平时训练有佳。”我点了点头，故意在原地慢慢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缓慢而沉重，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一边踱步，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里却在焦急如焚地想着司洛莉尔她们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行，我必须继续把这场戏天衣无缝地演下去，绝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你们有多少服务员啊？”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又不容置疑，就像是真正的上位者在发号施令。

“报告，现在有643位服务员！”队伍里一个声音冷不丁地突然响起，那声音就像是从黑暗的角落里猛地蹦出来的，毫无防备的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你们可没少招啊，那每一轮的赌客有多少呢？”我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继续发问。我的双手在身后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报告，有583位！”回答依旧迅速得让人诧异，就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冰冷机器，不带一丝感情。

我去，这么多，你们可真够“刑”的！我在心里暗暗咒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装作认可的样子，还刻意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容在我自己看来都无比虚伪。

“看这个队伍似乎没有那么多人呢，你们都是什么身份？”我眯起眼睛，目光像锋利的刀子一样，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是每个服务员组的组长，我们每天都会认真对待所有赌客，请大小姐放心！”他们的回答整齐划一，就像是排练过无数次的机器人，连说话的节奏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你们的口号或者宗旨是什么？”我打算继续拖延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只要多争取一点时间，司洛莉尔她们成功的几率就多一分。

“我们的口号，是我自己编写的，一定使您满意！”齐硕又开始抢着表现，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向全世界炫耀他的“杰作”。他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们的口号是：极致服务，畅赌无忧，奢华享受，尽在赌中，来此一赌，幸运常驻！我们的宗旨是：为宾客打造隐秘且顶级的赌博娱乐环境，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确保每一位客人都能尽情享受豪赌乐趣。以客人需求为核心，严守保密原则，让赌客能安心、放心地沉浸在刺激的博弈氛围中 。”

听到这些话，我只感觉一股熊熊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到头顶，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可我却浑然不觉。六百多位无辜的人被拉来当服务员，想起在管道里听见的那声惨叫，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不知道是哪个可怜人发出的，他当时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啊。不想干还不能离开，这和诈骗园区简直如出一辙！这让我不禁想起电影里那些被洗脑的“员工”，每天被迫喊着“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之类的口号。这些口号看似励志激昂，实则是诈骗团伙用来操控人心的邪恶工具，让那些人抛弃良心和道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在我眼里，这些人根本不配做人，简直就是一帮丧心病狂的畜生！但我现在还不能暴露，必须继续为司洛莉尔她们争取时间，我咬着牙，指甲都快把手心抠出血了。

“看你们状态不错，服务赌客就要付出自己的一切，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我要看看你们的手有没有努力的痕迹！”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强忍着内心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呃大小姐，这不能看的……”齐硕急忙挡在前面，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他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就像在试图遮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了，我让你说话了吗？是不是活腻了？！”这句话一出口，我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藏不住了。不过好在这怒火在当时的情景下倒也说得通，甚至还能让我的“大小姐”人设更逼真几分。我高高举起拳头，那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朝着齐硕狠狠地砸了过去！

“饶命啊大小姐！”齐硕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急忙躲开。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脚步慌乱地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一脚踢过去，怒吼道：“滚开！！”此时的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全身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下去，成败就在此一举，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心跳急速加快，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我大声吼道：“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

他们都乖乖地伸出了手，眼前的景象让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那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他们的手有的被砍掉一根手指，断指处的疤痕扭曲而狰狞，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趴在手上；有的甚至被砍掉了两根、三根，残肢处的皮肤皱巴巴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更有甚者，整只手都没了，空荡荡的袖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悲惨遭遇。把手翻过来时，发现即使那些没有被砍掉手指的人，也有被割腕的痕迹，一道道细长的疤痕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叮咬过。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可怜的人在这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我往后走，发现有一个人似乎正在遮着什么，我大步冲上前，心中的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一把掀开了他的手，那块布顺着他的手无力地掉落在地，而出现的画面让我差点气到脑溢血：在肾的那个部位，有被缝合的痕迹！针线歪歪扭扭地缝在皮肤上，周围的皮肤红肿不堪，还渗着血水。这是位女子，此刻她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得像一堆枯草，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那眼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充满了无助。她似乎刚被折磨了一番才逃出来的，还用着一块布遮挡着自己被撕碎的衣服，不用猜都知道她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噩梦，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充满屈辱和痛苦的经历。

我愤怒地走了回去，双手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一把揪住齐硕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拽了起来。他的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我拎着，双脚离地，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你*的，我问你，他们的手指呢！还有，那个女服务员，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我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质问。手也越抓越紧，齐硕的衣领被我勒得越来越紧，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因为呼吸困难，他的嘴巴大张着，不停地喘着粗气，说话都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他……们……想要逃跑……首领……亲自嘱咐道，逃跑……一次，就……砍……断一根手指，我们的惩罚力度比……那边的诈骗园区……轻多了，那边都是……无麻醉割器官……呃呃呃呃———”

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手上的劲越来越大，齐硕最后被我掐到开始翻白眼，吐舌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我的手上，黏糊糊的，让我更加厌恶。但我根本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我把他的头狠狠摁在地上，地面上的灰尘被扬起，呛得我咳嗽了几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一脚就已经踹在他头上了，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这压抑的空气。但我并没有解气，接着就是一脚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他头上，每一脚都带着我对他的愤怒和对这些受害者的同情。那些服务员组长被吓得连连后退，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有的人甚至吓得瘫倒在地，不敢直视这血腥的一幕。可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的怒火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只想狠狠地惩罚这个可恶的人。慢慢地，地上出现了一滩血迹，那鲜红的血液在灰暗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就像一朵盛开的罪恶之花。我蹲下来，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拽了起来，“这一拳，为了这些被你们陷害的员工们！”说完，一拳重重地打到他的脸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鲜血。他直接被打得倒在地上，头“哐”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我又把他拽了起来，“这一拳，为了那些被赌博害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人们！！”我又是一拳，这一拳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打得他鼻血横飞，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温热的血液让我更加疯狂。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虾，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我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停止，“我要你，给所有人道歉！！！”我一脚踢了过去，就像踢足球一样，他直接被我踢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那边的墙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撞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没了动静，身体软绵绵地滑落在地，墙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血迹，就像一个恐怖的印记。但周围竟然发出了其他声音，我警惕地看着周围，心脏砰砰直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我急忙转过身，只看见那个人拿着枪，对准我，“你们傻不傻啊，这根本就不是首领的表妹，首领没有强调吗？他是独生子，而且也没有任何表哥表妹！这个人，就是个冒牌货，专门过来捣乱的！”

身后那些组长听了之后无动于衷，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我知道，刚刚我暴走的样子他们都看见了，那血腥的场景让他们心生畏惧，自然也不敢轻易惹我。

“不出手是吧，那好啊！”眼看他要按下扳机，我心里一紧，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马上想躲开，可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突然前面那个墙壁出现了断裂的声音，“咔嚓”一声，就像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他急忙扭头，就在这一刻，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冲了上去，伸出拳头怼着他的脸就想来一拳。关键时刻，他突然回过头，现出金瞳，那金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拽，那力量仿佛要把我的灵魂都撕裂。金瞳发出的能量直接把我冲向了大门口，我像一颗炮弹一样重重地砸在那些组长的身上，整支队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后倒成一团。人们的惊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不听我的命令，就一起去死吧！”那个男人吼叫到，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并向我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无数颗子弹向我飞来，那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死神的低语。我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想着，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是死亡的黑暗，还是命运……的转机……

（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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