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种生物实在有点无语。热爱八卦是什么鬼啊?香蕉皮又是什么鬼啊?这能对么?
煤气罐坐着降落伞打着饱嗝从天台路过,落地之后头也不回地扎进大嘴贝群消失了。
如此看来,交叉创新中心里出现了什么新奇的事,什么平常不会发生在大荒中的事情。
“那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反正这些什么贝没有敌意。”江湍提议,这次他没再直接拉我的手直接冲出去,看来是我说的话他上心了。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有点心酸地笑了,整的他还以为我精神病发作了。
我们没直接接触这些奇妙的贝类生物,毕竟不能完全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敌意,还是小心为妙。
虚疫似乎很怕这种生物。我们到交叉创新中心大门时表盘上已经出现了三个黑色的指针,但他们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只是远远地虎视眈眈。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大嘴贝掌握了虚疫的什么把柄。
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嘴贝的惨叫会引来什么更可怕的生物,所以保险起见我还是驱动白虎手绳召唤出煤气罐赶走了他们。
大门乌乌泱泱挤满了大嘴贝,为了不引起注意,我领着江湍从另一侧的窗户翻了进去。
我手脚并用怕了进来,正担心江湍可能不太能进来时,就见他向后一退,突然一个箭步飞跃上墙,侧身跨马便平稳着陆,动作不知比我好看了多少。
“你怎么那么熟练?是不是之前老是翻墙翘课?”我压着声音打趣。
江湍只是憨憨地笑笑,不置可否。
让大嘴贝们趋之若鹜的八卦似乎是两具腐烂的死尸,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物种,只知道泡在大厅水族箱里的白色尸体正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正在水族箱外抱头呐喊的黑色尸体。
作为一名医学生,被解剖刀划戮得更不成样子的尸首我也见过,这种程度的尸体简直是小事一桩。
但我担心江湍受不了,他一个和我同岁的小渔夫哪见过尸体啊……
然后我转头就看见他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
“你……”
“我不怕。”江湍坚定的眼睛看向了我,我突然发现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在光的照耀下转成了金黄色。
我在那双眼睛中没有看到哪怕一丝恐惧。结合他擅长翻墙还有很强的夜视能力,我有理由怀疑他的副业是杀手。
江湍听了之后赏了我一个白眼。
此时大嘴贝已经全都涌进了大厅,视线被眼前惨死的尸体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猫着的我们。
“滴滴滴……谋杀…滴滴……殉情…”
“滴滴……睡着了……滴滴……”
大嘴贝兴奋地刻录着光盘,指甲划黑板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听着心烦,也没有什么重要线索,正准备出去时,就见那水族箱“咔嚓”一声裂了个缝,紧接着便碎成一个巨大的缺口,水如同洪峰一般飞泻而出,白色尸体顺着那缺口冲了出来,混浊肮脏的死水带着他越过那具黑色的尸体,嘭地落下,后脑勺撞击地面的声音无比沉重。
我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一股又黑又白的存在袭击了我,将我的气管塞得死死的。窒息之间,我那混沌却虚无的大脑中浮现出一条大江,压城乌云和倾盆墨雨将天地间所有颜色全部夺去,黑暗,只有黑暗,唯有不时出现的雷声带来一抹疯狂的白色。
大江中涌出了疯狂的鲜血,转眼间布满筛管的肉球开始增生。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我听见一个黑色幕布下有一个白色男人在喃喃低语,还有一个石台在疯狂尖叫。
“无语无语多罗无语多罗罐,无语罐筛娑婆诃!”我拼命张开被黑色丝线缝住的嘴,一阵宝相庄严的蓝光爆开,煤气罐闯入了这腥风血雨的地狱,邪恶的存在立刻开始退散,我惊恐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瘫倒在地,江湍正掐着我的人中,坚定的眼中萦绕着慌乱。
“我艹你吓死老子了。”江湍抱起我,一双温柔的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
没来由的一阵撕心裂肺的悲伤让我留下了眼泪。那些大嘴贝终于注意到我们,纷纷靠了过来,各色灯光不断闪耀,不知在想什么。
我没搭理他们,抹去眼泪便启动紫色灯火扫描了那个水族箱,果不其然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筛管。
这两具尸体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会对我很重要……
“我喜欢你。”
一阵不真切的电流声响起,我愣了一会才意识到那不是我的记忆。
站在最前面的大嘴贝正看着站在尸体旁默不作声的我,留声机上指示灯不停闪烁。是他记下的录音。
他一连放了很多次才停下来,走到我旁边盯着我看了一会,便退到一边,只留下我和江湍。
“啥意思?”江湍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我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许是我和江湍有一个人暗恋对方,有可能是黑白色的尸体生前是一对恋人,也有可能在暗指我刚刚看到的一切和感情有关,我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一睁开眼看到江湍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里没有过去的影子,而这双眼睛中有明显的喜欢。
我现在确定,我喜欢江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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