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ONE-HUNDRED-AND-NINE

许思文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待了一段时间，沉寂下来之后他将前前后后的事件串联起来。

从父亲的去世到沈翊对自己的指责再到刚刚的审讯，再不聪明的人都能得到结果。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他抬眼看了一眼来人，然后缓缓开口：“那视频在哪儿？”

沈翊抬眼看了许思文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相册里翻出那段宋徽发给自己的视频放到他面前。

许思文看得很压抑，眼眶红了一圈之后憋着沙哑的嗓音吐出四个字：“这不是我。”

“沈翊，我从来没有录过这样的视频，不是，他怎么会相信呢？他是不是傻呀他。”许思文心底有些乱，在美国独自一人漂泊不定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如此的不知所措。

他像一只被砍断绳索的帆船，孤苦无依地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四处漂泊。

沈翊：“他不傻，是关心则乱。”

沈翊不忍心去看许思文，在他心里，许思文一直都是叛逆自我，甚至可以说是绝情人。

他羡慕他，嫉妒他，恨他，同时也同情他。

这样一个骄傲的人现在却如同尘垢粃糠。

沈翊：“他相信，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承受不了不相信带来的后果。”

“关心则乱？”许思文垂着脑袋笑了一下，双手掩面声音也有些哽咽，“他关心我？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跟我联系，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在许思文的认知里，他这位艺术家的父亲世界里，除了画画就是画画，他周围的学生从自己出生起就有很多。他从小和许意多之间隔了一道万丈高墙，他在城墙之外，永远都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沈翊：“每个人都有因为畏惧而裹足不前的时候，他不联系你是害怕打搅到你的生活，害怕你对他只有冷漠和厌恶”

沈翊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机，视频里的bug在他眼里越来越明显。

沈翊：“他一定发现视频是假的，万念俱灰了，才会选择自杀，可他还是保留了这个视频，因为上面是你的脸，即使是一张假的，他也舍不得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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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监控室里，李晗在沈翊出去的后一秒拿着一沓纸进来。

李晗：“宋徽，这是沈老师让我打印的视频截图。”

宋徽接过截图，在沈翊起身的位置坐下，杜城看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由得疑惑：

杜城：“除了你刚才说的，还有地方显得异常？”

宋徽：“你们看这里的光照和阴影，视频右侧应该有一束平行光，视频高亮区域面积这么大，亮度这么强，嘴巴里的暗区不会像现在这么亮的。”

宋徽的笔尖在截图纸上游走，像是辅导学生作业一样边写边说：

宋徽：“还有颧骨位置，该有的高光完全看不到，窗外高亮对轮廓的吃光效果也没有，还有这儿，根据头发的反光，许思文头上应该还有一束顶光。”

宋徽：“这个视频里的光太杂了，还有整个脸部对比度太低了。”

宋徽：“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推测，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自杀行为，这是一张AI合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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