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怎敢说不许?她好歹也是掌管王府多年的福晋,不会连这点事都惊慌得办不好。
她落落大方地福身道:“请皇上稍坐,臣妇这就去备茶来。”
府中如今没有男主人,茶上好了,文鸳有点犹豫要不要离开。
苏培盛见状便悄悄和她说:“福晋哪,如今府里只有您一位主人,要是您也避开了,那谁来接待皇上呢。那岂不是失礼?”
文鸳一听觉得很是有理,只好坐了下来。
雍正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赞道:“这茶不错。”
文鸳回道:“这是王爷在的时候珍藏的大红袍,就这么一点也要小千两呢。”
之前被她霍霍了不少。
皇上见她打开了话匣子,微微一笑,顺势和她搭话,“之前十七弟妹说碧螺春如今长得极好,不如抱出来让朕看看。”
文鸳早就听说圣上喜欢养狗,闻言不疑有他,爽快地让人将碧螺春抱了出来。
她吃力地将胖乎乎的碧螺春抱到怀里,爱怜地摸了摸。碧螺春舔了舔她的掌心,她便忍不住缩了缩手,笑了起来。她本就娇俏爱笑,笑起来灿若云霞。
只是允礼的离世短暂地带走了她的笑容。每回雍正在宴会上见到她,她都如同失伴孤雁,总是一副沉闷忧伤的模样。
他定定地望着她,眸中的情愫不再隐藏,如洪潮倾泻。
文鸳这才抬头看皇上,只觉得他的眼神很是吓人,好像某种噬人的猛兽。她又收了笑容,抱紧了小狗不肯递给他,警惕地说:“皇上,这就是碧螺春。”
雍正很快又恢复原状,朝她伸出了手,“这狗儿太胖,你抱着累,让朕看看吧。”
文鸳怕他要伤狗,鼓起勇气警告道:“皇上,你可别吓它。”
皇上觉得她实在是娇笨,含笑点了点头。文鸳这才把狗交给他,小心翼翼,没有任何肢体触碰。
皇上并不心急。他自诩是个君子,即便心中喜爱文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叫她心生警惕。
皇上确实爱狗,两人便讲起了养狗的趣事。文鸳自在了不少。
雍正见状笑意更深,他提议道:“不如到花园里去走一走。”
两人之间的聊天一直都是雍正在主导,他这样开口了,文鸳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咬牙答应。
“外面风大,十七弟妹还是穿上披风吧。”皇上关切地说。
他甚至想亲自替她系上披风。不过如今显然还不到时候。
花园里种的是合欢,允礼最爱的花。如今不是合欢开放的季节,园子里光秃秃的。
她为了尽地主之谊,便带皇上去了梅林。皇上眯眼看着眼前的梅树,不是红梅,只是普通的梅花罢了。
“王爷说皇上喜欢梅花,这里的梅花开得不错。”
她三句里有两句要提到允礼,雍正心中暗暗不快。“朕以前爱梅花,现在却更喜芍药。”
见他好像不太高兴,文鸳自以为隐蔽地撇了撇嘴,皇上的心思真难猜。
他喜欢什么花关自己什么事?
雍正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有点无可奈何。这女子还真是笨到油盐不进。
回去的路上雍正说道:“十七弟妹一个人平时待在府中也是无聊,不如到宫中看看柔妃。”
文鸳点了点头,“谢皇上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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