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有敌人!”
“受死!!!”
是街口两名来压水井边打水的北军被南军发现了。俗话说,野兽在水边喝水时都不乘人之危,但是南军遇上这几个送上门的人头,不要白不要。M16和M14的子弹像受惊的蜂群扑向那两个北军,血很快掺在倒下的水桶流出的水里。
…溜走,对面十个人呢。
北寒带从后窗翻下来,向邻街跑去。那里有个临时街垒,是用废巴士车和碎石、床垫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建成的,散满各种弹壳。一门格勒57mm反坦克炮架在街垒旁,炮管已经锈坏,炮弹壳扔在旁边。就在他跑过街垒时,坏事了——
街垒在街道右边,堵塞了半条街道,他从左边穿过去时,没注意一根绊线在脚爪前闪着光。咔嚓,他明白自己触雷了!反步兵跳雷!左面小花园栅栏边土粒纷场,OZM-72反步兵跳雷像死神弹到半空。
趴下!
他转身扑进街垒。半秒后轰隆一声巨响,数以千计的破片呼啸着打在街垒,巴士车的碎破璃掉在他身上,好像下了场冰雹。内脏被冲击波震得生疼,即使捂耳闭嘴,头也像是要炸开一样,晕,疼,难受。
“呃啊——”
他瘫了几秒,立马站了起来,因为有比爆炸声更可怕的东西响了。
“那里有人!快来帮忙!”
“哪个小倒霉蛋被炸死了,这城里可不比安南的丛林好,地雷不少!”
“有妖怪!白色的!愣着干吗?扁他!”
“抓一个雷子奖励八千!”
跑!快跑!
北寒带站起来拔腿就跑,用M4A1向后面胡乱射击。街口居然被封住了,他冲向右边的一家书店,赶紧关门,夹断了跟得最近的南军的四根手指!
“啊!!!!”
“杀了他!”
北寒带用力抵住门,拖来一个书柜挡住,腾出身子后又把一个安乐椅和几个凳子拿来堵门,随即从爬梯上了二楼,然后用应急柜里的消防斧劈断了梯子。此时他坐下来缓缓,被吓了一跳——太可怕了,破洞的屋顶射下的阳光,照在一枚半插入地板的120毫米迫击炮弹上!
完了,真完了,后有追兵,身边有哑弹,这还拼个浑啊!活下去?怎么活下去?!
外面在猛烈砸门,士兵的枪托,工兵的斧铲,雨点般打着那门。
自己的生命将在故乡的废墟上画上一个悲伤的句号。
北寒带快要绝望了。这是最后时刻。他放下三支枪,从地板洞里拔出那枚生锈的、沉甸甸的重型迫击炮弹。他举起那根易燃易爆的骇人的大棒,死死地盯着门。
“不许动!把武器扔下来,投降!”楼下的南军冲进来了,站在一楼对二楼射击,一发都没有穿透。
送你们一个宝贝!北寒带抡起炮弹对准爬梯下狠狠甩了出去。
“嘭!”
地动山摇,碰炸引信撞在断砖上触发了炸药,炮弹炸了。
碎木片、烂纸屑、尘土、断肢和碎衣服飞起来,像一阵雨。楼下的南军只来得及啊一声,全挂了不同程度的彩。
天无绝人之路,宜将剩勇追穷寇!
他从口袋拔出燧发枪跳下楼,对准血泊里懵逼的南军,开火!
打死他们的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火枪手”,他的武器在现在的地位,就像古代刀剑在火器时代一样,卑贱,不起眼…
他疲惫地扔下它,背起自己的那三支长枪,继续漫无目的地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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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堡,黑海豚监狱,靠近重刑犯和叛国犯、政治犯监区的地方,有一个荒僻孤独的囚室。这是一间单人牢房,不同于普通的铁杆栅栏,门是整块的厚钢板。晚上,羁押的犯人们能听到里面有哭声,像一个女人,却又不完全像。每两三天就会有医生进去检查,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些纵火犯、碎尸犯都在讨论,那里面关着谁,或者,什么东西。有精神病的人?癫痫病?还是特殊血型?…
谁也不知道。今天有人被拉去枪决,明天有人被拉去砍头,后天有人要当贼配军…那间牢房却没有动静。于是他们臆想,那里绝对关了个杀死自己全家的疯女人,天天咬伤自己,并且要终身监禁。
他们大错特错。
“冥河!兰德尔!该死的家伙,背刺我,搞得我呆在这地方,成了这样子,我活看有什么劲!我要回高卢去!哦,可怜的黛金,可怜的noule(高卢语,意为“女孩子”),听说从特维拉赎走一个西方雇佣兵要七千万欧,我算是栽在这儿了…”
一只紫黑色的狼兽缩在墙角,看向自己的双臂。原本纤细白净的双手已经成了爪子,如果干净点还好,问题是监狱三天才洗一次澡——所谓“洗澡”,就是让犯人脱光衣服,用冷水冲身体,仅此而已。极东平原的秋天,气温保持在个位数,冲一次澡就意味着感一次冒——天啊,这让人怎么活!与其苟且不如反抗,甚至寻死。她想过绝食,狱警就把她摁住用漏斗灌;她试过扒胸前和脖子上的缝合伤口,一扒就疼昏过去;她嘶叫着,嗥着把自己的囚服撕得稀烂,来送饭的狱警就故意朝她看,一次次“视奸”她。
她好痛苦。
其实她本来可以拥有比现在更舒服的环境,但她是大国斡旋的棋子,什么都不知道。没错,她是Alpha1,山谷袭击中用火瓶重伤北寒带,“和平行者”中在要塞杀得七进七出的人。
“02,为什么不吃饭?!又把衣服撕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观察窗拉开,狱警凶神恶煞的脸出现了。
“我想家。”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对方奚落,“我也是为了你好呀,啊?自命清高的‘珂赛特小姐′?”
他进来了,提着一根橡皮警棍。
“涅瓦佐科娃,你把住门,我来教训这畜生...”
“你小心点,这个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狱警从地上端起那碗燕麦粥,然后用警棍戳戳黛金的耳朵。
“唉,你看看你,弄点吃吧!你的国,呵呵,最近承办了奥运会,罗锅上树——钱缺,赎你应该要点时间。”
那双长满茧的手又过来了,又过来了!她多想躲,脚爪的铁链却让她无路可躲。
捏捏。
“我嘞个大雷啊,哈哈!”
他大笑着,“真该从东边平原上弄几头小狼来让你喂喂!快把粥喝掉!否则,漏斗。”
“哦,我爱猎神狄安娜,更要把让娜歌颂,我更爱她和她那高耸云的布列塔尼人的乳峰!”
他狂笑着,唱着一首《悲惨世界》中吉诺曼老爹的歌,拍手出去了。那个女狱警示意他安静点。
“别列索夫,再唱整个监狱就炸了!”
“好好好 。”
她又睡过去了,半活不死,半死不活。
嚓,灯亮了。刺目的手电照得她眼花。
“把衣服穿上,现在,跟我们走吧!”是MNST和至冬国家医学中心的人,怎么?突击审问,还是处决?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呀…
那一刻,她绝望了,也释怀了。
人生正在接近终点。
“先生们,杀了我吧,尽快。”
蓝白配色的UAZ-452面包车划开黑幕,向西驶去。惊醒的囚徒们在说,她完了,终于是逃不过枪毙啊。
自己,怎么…
当头套揭开,橘色的灯光出现在眼前时,她呆住了,她在一户人家的浴室里!
“…阿德里亚娜·方丹,高卢布列塔尼大区人,被队友背刺才落到这里的?”
“是的…”
“啊,知道了,符合他们的资料。”
“好心的先生…”
“…这是让我在死的时候更体面些吗?”
“你不会死的,作为第一个实验受试者,你很完美,牺牲了自己的一点健康,换来了成熟的改造技术。你的任务完成了,特维拉不会亏待你的。”
一套黑金国际指挥官作战服叠在洗手池旁。
“洗洗吧,有热水,然后换上衣服。”
浴室没有其他人,是门外的家伙在讲话。
“这次‘和平行者′行动,冥河背刺王,你是被刺王,雷诺背锅王啊,”门外那人哧哧笑着,“大家各事其主,落到敌人手里,我可以理解。不要难过了,毕竟你也没有提供给我们太多有用信息,泄露多少秘密。”
抖净水,擦干全身的毛,套衣服,拉紧拉链,系上军靴的鞋带,门不敲自开。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安德烈· 安德鲁耶维奇·巴扎耶夫,特维拉石油公司能源顾问,白狼连队海外总负责人。请出来吧。监狱那帮家伙肯定对你不好。”
“长官,我们几个押送的先走了。”
“哎,不留下吃点?桌上摆得好好的,我自己做的汤,还有黑面包、烤羊肉、酸黄瓜、煮土豆…”
“不了。”
“那…这位小姐,坐下来吧。”
“到底什么事?”
“送你们回去。”
“回高卢?‘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他。”
“啊,Alpha2也变成这样子了?!”
“不是Alpha2,Alpha2死了。但你放心,这也是黑金国际雇佣兵,至于你的小算盘..和他聊天?过几天,过几天。稍微坐会儿吃点,去乘直升机...”
“回卡莫纳?”
“回卡莫纳。”
她怔了,随后兴奋得一跃而起,本就脆弱的颈部血管突然被血流冲破。
“我操,医生!医生!”
“要小心伤,不能乱动,先用固定器定住。”
“把这个也给弗拉德伦。”
安德烈在向舱门里放入那个黑色终端箱后,离开了。Mi-171直升机起飞,这是至冬市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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