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故事

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么多局外人都被拉了进来，把命悬在了刀尖上，文潇，白玖，裴思婧，还有那个风流成性的九尾清妩

卓翼宸坐在露台边，看着沸腾的水，也没心思泡茶了，只是有些忧愁的翻看着关于案件的卷宗：

九尾清妩：“小卓大人可别没等五日之后掉脑袋，就先把自己熬死了”

手中的卷宗忽然被抽走，卓翼宸抬头看去，不由得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卓翼宸：“我的事，不用你管”

清妩也没理他，把卷宗坐到屁股下面，自顾自的泡起了茶：

九尾清妩：“什么你的事我的事，既然咱们两个命绑在一起，那就是我们两个的事”

九尾清妩：“查案不是光靠看就可以的，等明天到了案发之地，不就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九尾清妩：“船到桥头自然停，有些事，你越琢磨，越思考，反倒会差强人意”

——船到桥头自然停，停了就到家了，你这么一直盯着，时间反倒会过得很慢

又想起了那个女妖，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可那女妖走的时候，却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他……

好像那几天在海上，卓翼宸记忆深刻的就是夜晚，因为海兽会跑出来兴风作浪，袭击他们的船，那个女妖总会保护他，月光洒在雪白的面具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无比干净，摄人心魄：

九尾清妩：“怎么不说话，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了”

卓翼宸回过神，看着她呈着夜色的眼眸，有些低落的低下视线：

卓翼宸：“我就是忽然觉得，你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女妖”

九尾清妩：“像？”

卓翼宸摇了摇头：

卓翼宸：“并非容貌，只是你偶尔脱口的一些话，同她当年与我说过的十分相似”

竟然有些想她了……

九尾清妩：“什么样的女妖，才能让小卓大人如此记忆深刻”

提起这个，卓翼宸又回忆起了那些事，他看着清妩，并不在意把这些事告诉她，也许她见过那女妖呢，知道那女妖到底是谁呢

这一点自私的想法，卓翼宸缓缓开口：

卓翼宸：“八年前，我外出修炼，却被崇武营的人恶意追踪，将我逼到大荒边界无妄海重伤”

卓翼宸：“我当时已经快要死了，意识模糊的时候，我看到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妖救了我”

卓翼宸：“当我昏迷醒来后，已经躺在轻舟漂浮在了无妄海上”

卓翼宸：“那是我很警觉，也很防备那女妖”

卓翼宸：“因为我觉得，妖都是邪恶的，她也一样”

可是受伤后毫无还手之力的卓翼宸轻松就被压制住，不仅云光剑被扔到一边，自己还任人宰割的躺在了船上，可是那妖怪似乎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是将一颗药丸喂给卓翼宸，然后就自己坐在一边休息了：

九尾清妩：“那后来，怎么又念念不忘了”

卓翼宸垂下双眸，慢慢握紧了手：

卓翼宸：“因为她告诉我，妖分善恶，人分好坏，妖邪恶嗜血不假，但人也有人面兽心”

卓翼宸：“她说的话，和我哥哥说的一样”

卓翼宸：“海上十五日，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还有海兽袭击”

卓翼宸：“可她却一直在保护我这个虚弱的人类，替我挡住那些穷凶极恶的怪物”

卓翼宸：“没有水，便以血为引，帮我撑过了那难忘的半个月”

对于卓翼宸来说，那是特别的十五天，一个寂静的，只有海浪和风声的十五天，他几乎快要被孤寂，和一望无际的海面逼疯，但那女妖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哼歌，陪他聊天

短短十五天，他们聊了天南海北，聊了一切可以说的事情，似乎毫无保留：

九尾清妩：“你体内可是有冰夷之血，对于妖而言，是最危险，也最致命的诱惑”

九尾清妩：“就不怕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你的铺垫吗”

卓翼宸：“她如果真想这么做，也不会救我”

卓翼宸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卓翼宸：“走的时候，她说会再来找我”

卓翼宸：“可是八年过去，她也没来”

卓翼宸：“就好像于她而言，我只是她漫长的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意外”

卓翼宸：“就好像在她心里，随口的承诺，只是骗小孩的，不必当真，也不必信守”

清妩笑了笑，扯了一下卓翼宸头发上的铃铛，漫不经心的绕在指尖：

九尾清妩：“你要知道，我们妖说出口的誓言，便是天南海北，万物崩塌，也会不惧刀山火海，都会兑现”

九尾清妩：“没想到小卓大人看起来不解风情，却如此专一，不过十五日救命陪伴，便叫你倾心相遇，日夜难忘”

卓翼宸眼神一颤，竟没察觉到清妩话中的漏洞：

卓翼宸：“那你呢，你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九尾清妩：“我怎么会有”

清妩杵着脑袋，似乎真的在认真回忆，她摇晃茶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九尾清妩：“好像也有一个”

九尾清妩：“只不过于我来说，对待他的感情很矛盾”

九尾清妩：“有失望，也有悔恨”

九尾清妩：“他是我遇见赵远舟之前，慢慢大荒中，唯一与之相伴的朋友”

九尾清妩：“只是时过境迁，最终也只是落得一个，兵刃相向的地步”

没想到这只狐狸，也有难忘的人……

卓翼宸：“九尾狐世间罕有，九尾赤狐更是举世难寻”

卓翼宸：“你是大荒神女，受万妖供奉，可曾见过我所说的妖”

清妩垂眸笑了笑，只是看向卓翼宸的双眸：

九尾清妩：“九尾狐可变换容貌，小卓大人若是只用眼睛来记她的话，怕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九尾清妩：“记人啊，要用这里”

她指尖抵住卓翼宸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沉稳的跳动：

九尾清妩：“或许当你的心记清她时，她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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