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白泽令

文潇心中那一丝期待被抽走，竟比没有期待更令人难受。

她失落地垂眸时，却发现赵远舟用力闭着眼睛，悄悄地抿嘴笑。

文潇：“起来吧，别装了。”

文潇：赵远舟扔一动不动。

文潇拿起一枚缉妖司令牌，用令牌上的吊穗在赵远舟脸上轻轻扫弄。

赵远舟还是一动不动。

文潇抽出短匕首，抬手就要朝着赵远舟的大腿扎下。刀落到一半，赵远舟就干脆利落地坐起了身子。

赵远舟（朱厌）：“没想到文潇小姐如此关心我，不免有些感动。哎—”

文潇手中的刀还是扎进了赵远舟的大腿，又立刻拔出，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赵远舟（朱厌）：“我都起来了你还扎？！”

文潇：“以防万一，先扎你一小刀，刀上有涣灵散，可以控制一下你的妖力。”

文潇：“不然我怕你伤我。”

赵远舟（朱厌）：“是你一直在伤我！人妖授受不亲，你来找我干嘛？”

文潇：“我来送你一个礼物。”

说完，文潇递上一块缉妖司令牌。

赵远舟（朱厌）：“看来范瑛大人接受我的提议了啊。”

赵远舟（朱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人很有礼貌的，说吧，你要什么？”

文潇：“我要一个答案。”

赵远舟来了兴趣

赵远舟（朱厌）：“你想问什么？”

文潇：“小卓来找你做什么？”

赵远舟笑意消失，目露嫌弃

赵远舟（朱厌）：“你这么关心他干嘛？一个平庸无奇的世间男子。”

文潇：“小卓不是平庸男子。”

赵远舟闻言，索性像个孩子般耍无赖，故意做个干呕的表情，模仿着文潇的语气

赵远舟（朱厌）：“小卓……小卓……呕……”

文潇：“你到底说不说？”

赵远舟（朱厌）：“这是我和卓统领的约定，是秘密，怎么能轻易告诉外人。”

文潇：“外人？是赵远舟大人指名道姓要我一起同行捉妖，现在管我叫，‘外人’？”

赵远舟双手向后一撑

赵远舟（朱厌）：“你不是每天拿个笔拿个小本儿研究我们大荒的妖怪吗？我以为你对捉妖很感兴趣呢。”

文潇：“不感兴趣。”

赵远舟（朱厌）：“世间女子皆口是心非。”

文潇倾身，用匕首抵住赵远舟的下巴威胁道

文潇：“你背地里打听了我多少事情！”

赵远舟（朱厌）：“如果不是我点名要求，恐怕以你‘虚弱无力，风吹就倒’的身子，这一辈子也进不了缉妖小队。”

文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加入了？”

赵远舟侧头躲开文潇的匕首

赵远舟（朱厌）：“看吧，话本里说得果然没错，女人啊，最爱口是心非。”

赵远舟（朱厌）：“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打听过了，文潇小姐致力于帮助妖怪，多次从崇武营眼皮子底下偷偷把妖怪放回大荒。”

赵远舟（朱厌）：“…你总爱说，‘人分好坏，妖也分正邪，’对吧？”

文潇眼中流光微动，注视着赵远舟。

赵远舟（朱厌）：“而且你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领了令牌吗，还说不想？”

文潇见问不出什么，不愿再浪费口舌，只露出一个假笑

赵远舟（朱厌）：“我还知道，你是白泽神女的徒弟。”

文潇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赵远舟，眸光变冷。

文潇：“这有什么稀奇的，所有大荒的妖兽都知道我是新一任的白泽神女。”

文潇：“在大荒，要比出名的话，我可不比你这个朱厌差。”

赵远舟（朱厌）：“一个没有了白泽令和白泽神力的神女，确实很出名，众人皆知的一个大笑话。”

赵远舟的神情不再玩世不恭，语气变得严肃

他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

赵远舟（朱厌）：“如果你师父赵婉儿看到你今日的模样，她会不会很失望呢？”

会吗？会吧。

文潇已无暇思考他说这话的用意

那个答案令她红了眼睛，手指悄悄蜷起，攥紧了衣袖。

她看着赵远舟的脸，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为何会提起师父？

他到底……是谁？

文潇：“我们到底有没有见过……”

赵远舟缓缓站了起来，覆盖在他脸上的阴影随之消失。

赵远舟（朱厌）：“这个问题，见面时，你已经问过一次了，要不你再靠近看看，确定一下？”

赵远舟一步步靠近文潇，身上的气息浮动在文潇的鼻尖。

好闻，陌生，又有点熟悉

文潇感到耳朵里是诡异的蜂鸣声，心中强烈一窒，不由得后退一步，捂住了心口。

赵远舟（朱厌）：“知道你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吗？因为白泽令不见了。”

文潇：“我知道。不用你说。”

赵远舟（朱厌）：“那你知道，如果再找不回来，你很快就要死了吗？”

赵远舟（朱厌）：“看来你师傅没和你说。”

赵远舟（朱厌）：“上一任白泽神女赵婉儿死后，白泽令本该另行择主而栖，传承于下一任神女，然而白泽令却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

赵远舟（朱厌）：“如今你身上神力全无，除非找回白泽令，不然你很快就会虚弱而亡，但我可以帮你。”

赵远舟（朱厌）：“我从大荒来这里，就是来帮你找回白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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