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案7

一个长相俊美，雍容华贵的美男子从摊位后方缓步走来。

乘黄：姑娘，买人偶吗？

裴思婧：这些人偶是你做的？

乘黄：不是。

裴思婧：那工匠是谁？

乘黄：是我。

裴思婧：那你说不是？

乘黄：我说不是，是因为他们不是人偶。他们像人偶一样不会痛不会死，身体坏了可以修；他们也像人一样，有记忆有思想，会伤感，会开心，所以我说他们既是人偶也不是人偶

裴思婧顿时警觉起来，手中的弓箭被她紧紧攥住。

裴思婧：我知道你是谁了

乘黄：哦？

裴思婧：你是乘黄。你为什么要把阿恒变成妖怪？

乘黄：不是我是他自己，我只是听从了他的心声，顺从了他的意愿。

裴思婧：心声……

乘黄：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聆听众人的心愿。其中你弟弟的心愿最为强烈，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思婧眼眶发红，眼眶里的泪水似有千言万语。

裴思婧：我知道他想变得强大，超越我，然后取代我，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乘黄从摊子上轻轻取下一个人偶，指尖细细摩挲着精致的人偶叹息，又像是自叹。

乘黄：可惜，世人肉眼凡胎，能看清大山大河，却看不清身边之人。即便亲密无间，朝夕相对，却仍旧无法知晓对方心中所求。

他轻轻地将手中的人偶递给了裴思婧，那人偶栩栩如生，是裴思恒。

裴思婧：这是弟弟……

裴思恒的人偶突然发出裴思恒的声音。

裴思恒：愿我病势消尽，变得强大 …… 让我帮助姐姐，让姐姐不再独自背负 …… 愿姐姐能做一个快乐自由，不被束缚的女子，愿我不再旁观，一同分担……

听到弟弟真正的心愿，裴思婧深受打击，表情触动，仿佛有无数种情绪在胸膛内翻涌。

乘黄：他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亲手杀了他。裴思恒，实在是有些可怜啊。

裴思婧胸口剧烈起伏， 眼泪流出，她却强烈压制自己的情绪。

乘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继续蛊惑

乘黄：他想握起弓箭替你承担重任，却最终死于你的弓弦之下， 这声 ‘ 姐姐 ’ ，你受之无愧吗？

裴思婧双眼通红，拉紧了手中弓弦，指向乘黄。

裴思婧：闭嘴！

乘黄：你要杀了我吗？像杀了你弟弟那样。

乘黄来到她面前，将自己的心口对准箭矢。

乘黄：松开手就行。

裴思婧情绪剧烈波动。

乘黄：可是杀我又有何用？不过是泄愤和自欺欺人罢了。是我帮助他实现了愿 望。而你呢，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 可却让他活得如此痛苦。宁愿做妖，也不做人。你的箭，不应该指向我，而是指向你自己。

裴思婧双手颤抖，再也没有力气握住弓箭，箭矢落到地上。

乘黄：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也有眼泪啊？可是裴思恒知道你为他哭吗？他死去 之后的日日夜夜，你有内疚过吗？你可曾有过一时一刻，真正理解他？直到他死，你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 你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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