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幽幽叹了一声:“方才不是说,近日天气反复无常,内务府商议着把冬衣和春衣都备两件,其他宫的还好,皇额娘那边的料子,本宫原是琢磨着,过会亲自送去给她过目的……”
她话未尽,意欢已经听懂了其中关窍,当下便道:“皇后娘娘且安心候着和敬公主,臣妾替您转交就是。”
琅嬅没有否决,脸上的愧疚却更浓了:“实在是抱歉,你大老远送礼物上来,还需要你跑腿……”
“职责所在,皇后娘娘无需再言。”意欢简短解释一句,琅嬅点点头,又道了一声谢,便让素雪跟着一起去了。
慈宁宫这地方,意欢甚少去过,和太后也没什么来往,但到底大族出身,若是有心,她也能在长辈面前扮演乖巧可人的小辈,很快将来意道出,太后微微笑着:“皇后未免太过谦了,她的眼光,哀家自然是信得过的,依她挑的做就好。”
又说意欢来一趟辛苦,留人喝了茶,絮絮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后,意欢起身告辞,欲回储秀宫歇息。
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福伽送她至慈宁宫口,福身告退时,意欢抬眼看去,竟然在几步外的宫道上看到了一个素色的身影。
那场名为庆功实则疯子奏乐的宴会,有许多人都不愿意回忆,就连寒香见本身都不怎么想回想。
但一定要问,在那场满布耻辱与绝望的宴席上,她印象最深刻的场景和人,还是能挑出几个的。一个是将自己的佩剑护得死死的御前侍卫,记不清长相,一个是拦住她二次寻死,将帕子丢在她面前的一个女人。
不记得名字,但知道长相,她恨她的发言,让自己失去了再一次解脱的机会,恨到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赔付,赔付自己的希望,赔付自己的自由。即便她现在住在慈宁宫,耳闻着皇上对寒部的种种安排,她知道这是妥当的。
但她还是恨,她的大脑从寒企在自己面前死去起,就只剩下两种情绪,对大清的恨,对自己的悔。
我要去陪他。她这么对自己说,但所有人都在阻止她。太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意欢却是真正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而对方居然在这节骨眼上走到了自己面前。寒香见是一个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她甚至做不到漠视,两道冰冷的讨伐视线就这样从眼中射出,直直落到意欢脸上。
意欢不是傻子,怎能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寒香见的脑回路虽然疯,但实在太好猜了,她懒得搭理,堂堂舒妃,寒香见看到她没行礼而她不动怒,已是仁至义尽,手搭上荷惜的就欲转身。
“你……站住!”
所以说疯子的心你别猜,你对她爱答不理,人家对你蹬鼻子上脸。按理说意欢应该无视到底,这是她一贯的作风,然而她停下脚步微微转过了身。
“怎么?”
还恩赐地给了两个字,可惜就她自己领情,寒香见那绝美的面容在这两字下扭曲了一瞬,姿容却没有折损半分:“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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