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送回到吕行手中,元倾轻轻扯了扯身前的黑瞎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足为惧。”
她的声音像是最细密的丝线,在黑瞎子的心头绕了一圈。黑瞎子嘴角的笑容便似盛开到极致的花儿,灿烂得不行。
他微微颔首,反手如同揽住稀世珍宝一般将元倾揽到身侧,而后手臂一挥,凌空朝着吕行一抓,拎着吕行的后衣领子,对着张麒麟道:“哑巴,外面可就交给你了,瞎子和卿卿去里面看看。”
始终把刀架在霍玦脖子上的张麒麟当听到黑瞎子的话后,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黑瞎子,随即便把目光转向元倾。
而当他接触到元倾含笑的眉眼时,他才收回视线,紧紧盯住霍玦,轻声道:“恩。”
“嘿,这哑巴……”
三人生活了一辈子,黑瞎子深知张麒麟的脾性,对于他这种双标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似是将对张麒麟的不愤转移到吕行身上,黑瞎子把人拎起,两人视线齐平,他嘴角的弧度带上了几分玩味,笑得格外恶劣,像是一只戏弄猎物的狐狸,“吕队长,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吕行觉得自己像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弱小、可怜又无助。他紧紧环抱住自己,双腿蜷缩成一团,整个人被黑瞎子提着,仿佛拎着一只待宰的雏鸡。
实在是黑瞎子的笑容太危险,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他赔着笑,讨好道:"哪里哪里,能帮上忙是我的福气。"
闻言黑瞎子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和元倾对视一眼,便径直提着人,一手揽着元倾,三人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眨眼间便闪现到了居民楼一楼的防盗大门前。
外面有张麒麟盯着着,他们丝毫不担心霍玦这小子会玩什么阴招。
就算这小子真敢孤注一掷,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黑瞎子猛地一松手,吕行便像个垃圾般,被随意丢在地面上。
黑瞎子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如实质般沉甸甸地落在吕行心头,他心中满是不甘与不愤,好歹他也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
但碍于拳头才是硬道理,他又不得不屈从在这股压迫下,磨磨蹭蹭地当了先头部队。
他双腿微微颤抖着,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搭在了那扇破旧,且并不完整的防盗门上。
轻轻一推,没有怎么用力,但那扇本就残破不堪的铁门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伴随着关节生锈“吱吖”声,铁门缓缓开启。
这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大楼前格外刺耳,就像一把钝刀在粗糙的石板上艰难划过,令人牙酸。
居民大楼黑洞洞的内部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幽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又宛如一只蓄势待发、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敌人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吕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起伏的情绪,率先迈步来到楼梯口,他的左手置于胸前,身子微微躬着,声音都有些干涩,“二位,请。”
余光扫过同样被烧得焦黑的阶梯,老旧的铁栏扶手只剩下一条细弱的铁丝线,在黑暗中勉强支撑着。
元倾走上前,手指轻轻拂过最上方的木头扶手,指尖传来一股寒意。
随后这层脆弱到了极致的扶手,随着她的触摸,那焦黑的表皮纷纷扬扬地脱落,如同流沙般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于地面,与焦黑的阶梯混为一体,无法分辨。
黑瞎子忽然上前揽过元倾的肩头,口中响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冷笑。
这冷笑像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听得吕行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原本的不愤都收敛了许多。
三人没在多言,默契地朝着大楼上方走去。
黑暗中,皲裂的墙面与残破的电网线头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景。
黑瞎子左指轻弹,刹那间数十颗火球自他指尖跃出,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照亮了楼道里破碎的窗户和无尽的黑暗。
元倾被他揽在身边,三人每上升一层,扑面而来的都是阴暗压抑的窒息感。
两人一间间房屋地搜寻着,吕行默默跟在身后。静默的氛围好似比周围的黑暗更沉重,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吕行却总感到有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呼吸愈发急促,额头开始沁出汗珠。
当他们终于抵达顶层时,吕行的脚步已经变得踉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混杂着灰烬的空气让他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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