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8

“宾客至白王殿下，到。”

在千金台众人高谈阔论时，门口侍从高声喊道。

眼前蒙着白布的白王在书童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千金台的喧闹也安静了。白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

“宾客至，赤王殿下到！”

一身华服的赤王萧羽踩着匆促的步伐走了进来，天启的两位王爷终于在最后时刻赶到了。

陆续有官员上前行礼“白王殿下，赤王殿下。”

萧崇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萧羽直接骂道“你们来这么快做什么，饿死鬼吗？就不能等等本王？”

萧瑟也起身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们前面“二哥。”抱拳对着白王微微弯腰。“七弟！”他直起身子有些不耐烦的对赤王喊了句。

萧崇和萧羽都愣了下，随即微微一笑。数年没有相见，他们都想方设法要彼此性命，但幼时又曾一起长大，也是血脉至亲的兄弟。

“六哥。”“六弟。”

一个声音温和，一个声音不耐烦，但他们终究回了礼。天启城三个王爷终于聚在了一起。

方多病看着这样兄友弟恭，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这样子，所以当初方则世让他考科举，他宁愿逃婚抗旨也要闯江湖。可是没想到后面发生那么多事，不过还好结局不算太遗憾吧。

李莲花表面在观察四周，暗里则注视着方多病，看他对着面前谈话的几人翻了好几个白眼，也知道他有些不耐烦给他传音道“方小宝，这里你你认识的故人很多啊，你要不要跟我介绍介绍？”

方多病转头看了眼李莲花也传音道“哪里多了，我都不认识，就认识一个董祝，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可我看那么风家二小姐，可是一直在盯着你看啊。”李莲花端起茶喝了口。

“她？我不认识，但雪凝是风家的人。”方多病传音道。

在李莲花和方多病聊天时，萧瑟一跃到最高台之上，李莲花和方多病也紧跟着，随后就是雷无桀，叶若依，司空千落。萧瑟傲然道“这是我的位置。”

屠二爷则站起“开宴。”憋了一下午的两个字终于说了出来。

一场盛大的宴会终于来席了。

穿着白色长衫的婢女们端着精致的盘子行走在千金台之中。

紫瞳看着面前被雕成一朵花的蔬菜，好奇问“这些菜怎么那么好看？”

齐天尘伸出筷子夹走一朵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吃就是。”

屠二爷一声高呼“备酒。”

酒马上上了，也连同下酒的菜肴也端了下来，可是人们的目光都不在精美的菜肴上而是在一袭红衣，貌美如花，自带锋芒的女子身上。

“天女蕊”方多病念了句。“她怎么来了。”

“唐莲！”李莲花回了他一句。

方多病“哦”了声，是他忘了，在世人眼里唐莲恐怕已经死了了。但是也没过多去纠结，而是慢慢品尝眼前的佳肴，对其他的事反正不是有萧瑟就是有李莲花去解决。他已经习惯性的在李莲花身边就不愿意动脑了。

在十五盏小酒菜上完，有的人耐心也要磨尽，除了钦天监的那几位，没有谁是冲着这御宴来的。

萧瑟举起酒杯“我来为大家敬酒！”

全场寂静。

雪月城十六个第子腰间挂这着刀，落在了千金所铸的台上，萧瑟举杯，他们也同举。

萧瑟对着众人敬了酒，飞身跃到千金台后帷幕，一剑斩断，，后面的景象也露出来，不是什么山水画，只有一个奠字。

“殿下！”萧崇带来的侍卫玄同唤了声。

“怎么？”萧崇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问道。

“永安王划开后面幕布，写着一个奠字。要不要走？”玄同左右环视一圈。

“在等等。”萧崇摇头道。

“走吧。”雷无桀、千落、叶若依走出空中阁楼，来到萧瑟身边，只有天女蕊和李莲花方多病在空中阁楼，天女蕊是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而李莲花和方多病有些呆，两人对视了眼，方多病给李莲花传音“我似乎说过唐莲没死吧？”然后看着下面萧瑟等人抄作。李莲花沉思了下“有没有可能，当时你说给雷无桀的时候，他们没听进入，只关心雷无桀的身体了？或者萧瑟有什么要掩饰吧，等回头问问好了！”

千金台打造的赌石上，一身锦衣的萧瑟望着台下窃窃私语的众人，让他们停止了交流，然后双手猛地一挥，将身上的那件崭新的锦衣扒下，露出锦衣之下的一身麻衣，其他雪月城的第子也学着他的动作。雷无桀则怒喝一声，一身红衣变成碎片，飘落在地上。他们身下的麻衣是最粗的生麻布制作，这是一件件——丧服。

兰月候眉头微微皱起望向齐天尘“斩衰？”

斩衰，只有在至亲离世才会服斩衰，在天启这是大事，有可能影响国运，要慎重。服斩衰要先在钦天监借用，民间不得私自制作，所以萧瑟他们身上穿的是钦天监所曾。

李莲花和方多病也听到兰月候的话，也知道意思，两人默默往后退，怪不得前两天萧瑟拿这麻衣给他两，他俩寻思又没死人，太不吉利，本来李莲花想去问问，结果雷无桀身体的蛊异常，千落也是情绪不好，得去开解，一来二去，两人都没穿，也没问。

下面为首的萧瑟举杯，身后的人也同时高呼，声音满含悲怆。十六人，同雷无桀、叶若依都拔出腰间的长剑，千落叶举起长枪。

“剑起。”雷无桀持剑，和雪月城第子，叶若依，每两人对剑而起，剑起剑落，身形若飞蝶穿花，闪着流星般的光芒，而千落在一大鼓长枪舞动，重重的敲击着。

萧瑟高声唱起，三唱挽歌，一唱悲，而唱怒，三唱平安路。

最后萧瑟泪流满面，忍着悲怆“就如你们所愿，用血，染红这天气城吧！”

萧羽冷笑，萧崇身子一晃。

萧瑟擦了擦泪水让屠二爷上最后的一道菜“豆羹饭。”

豆羹饭，人死后，邀请死着生前好友来赴宴的。

在小厮端上来的一刻，雪月城第子已经接过他们的那份，庄重快速的吃完了。

千金的众人也看见那些份量重要的人，或逼或威胁，也都吃完了。

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了眼，有些苦笑的吃完了。

在场的也就萧羽和萧崇没有吃，而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铁蹄声，不多时瑾萱大监双手拢在袖里朗声道“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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